刘千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撤职?
玩呢吧你。
一旁的纪云舒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期待着接下来的戏码。
屋子里的衙役则不可置信的齐齐盯向景容。
景容露出半玩笑、半严肃的模样,甚至悠悠自得又笑了一下,然后说,“刘大人,本王现在要撤了你的职,你有何想法?不想说一说吗?”
“王爷,官员调遣一事,向来……是吏部负责的。”
“你是搬出吏部来压本王?”
“下官不敢,只是吏部对调遣官员一事……”
被打断。
“本王何时说过要调遣你了?”景容自己都纳闷。
刘千又懵了!
“本王说的是,撤你的职!”他收起方才那抹笑意,一脸严肃,“刘千,本王知道你为我大临这征战沙场数年,自也建了赫赫战功,按理说,武将做文官,不是没有例了,可你既做了文官,偏还带着当初做武将时的陋习,你不愿改也就罢了,却还变本加厉。”
“王爷,此话怎讲?”
“你不必狡辩,本王已命人查清楚了,你之前在辽江做官,早已是人尽皆知的莽官,百姓人人不敬你,而是怕你,入了衙门的案子,不到两天便结了案,说的好听,是办事效率高,说的不好听,便是草芥人命,想必辽江含冤入狱的人不在数几之下吧,你放心,很快,吏部便会派人去辽江,将你这些年所办的案子再重新翻查,包括你在锦江这几个月内办的案子,都会一一彻查清楚,一旦属实,刘千,别说文官了,你若再想当武将,也是春秋大梦。”
字字句句中,掷出有力,让人闻之胆颤。
刘千原先还硬着声,现在却像是被扒了毛的鸡,光秃秃的抖擞着身上仅剩的那几根毛。
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王爷明鉴,下官办事绝没有徇私枉法、冤枉好人,桩桩案件,都是有实证的。”
景容眉峰似针,冷厉道,“有没有,等吏部派人一查便知!”
“王爷……”
“行了,依本王看,你这官怕是也做不长了,你手底下那些人,该如何打发,自己要早早做好准备,别落得成了落马官员,还要搅得鸡犬不宁。”
言罢,他撑身起身,甚至在同一时间,毫不顾忌旁人眼光,拉住纪云舒的手,牵着她出了门。
那一瞬,纪云舒还没回过神来,人已被他拉出屋子。
外头。
唐思还在跟琅泊耍嘴皮子。
那女人出言,总搅得他人无言以对,琅泊实在头疼。
见人出来,琅泊立刻上前。
“王爷,是要走了吗?”
景容朝唐思眯了一眼,下颌轻点,“你先带唐姑娘回去,本王与纪先生再去走走,趁着现在雨也停了。”
“不如属下……”跟着吧。
话都还没说完——
自家王爷已经拉着纪云舒离开了县衙。
两人刚出去。
纪云舒便将手抽回,往衣袖里一藏,朝周围警惕的看了几眼。
“怕什么?”
“没有!”
“哦?”景容勾唇坏坏一笑。
再次伸手去拉她的手,只是速度慢了一步。
她索性将手往身后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