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意思?
纪云舒困惑的盯着他。
景容嘴角上的笑意收了,露出严肃认真的模样,“本王一直在忙衙门的事,还有此次刺客来袭的事,心里既担心着卫奕,又顾及着你,哪里还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去和别人作诗?谈什么人生哲学?那姑娘性子难缠,却着实是个好姑娘,为人和善不说,要算得上是个洒脱的人,可偏偏本王不吃她那一套,众花群中,开得再艳又如何?不是本王喜爱的那支,自然不会去采摘,所以便让琅泊打发她,没让她进这院子里来,就是苦了琅泊,一边要替我挡她,又一边听那姑娘说一大堆的诗词歌赋,耳朵都起茧了。”
好心疼琅泊。
他的话,让纪云舒很意外。
皱眉,“可我听莫若说……”
她话还没说完。
景容就堵山了她的话,“都说莫若那小子心怀叵测了,他的话,你竟还信?”
呃!
纪云舒双瞳微微一睁,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莫若和唐思在跟自己演双簧呢。
而自己竟然上了套!
还是太年轻。
景容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头对视她好看的杏仁眸,“云舒,本王心意如何,这半年来,从未藏着,你该不会还糊里糊涂的吧?本王这一生除了你,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了,这是摆在你眼前十分清楚的一点,不由得你去怀疑。”
他认真至极,眼神深情之中,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她张了张嘴,轻声道了一句,“我没怀疑过你,你是如何对我的,我清楚。”
“那你还与本王置气?”
“有吗?”
“都写在脸上了。”
她有些心虚。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心里的确不舒服。
心里就像这两天的天气,闷闷的。
她偏过身子,不做回应。
景容看着她这幅小模样,展唇一笑,顷刻间,笑容又立刻收住。
松开她的手,目光转向外头从屋檐上流下来的绵绵细雨。
背身走到门口,缓缓吐出一番话来,“其实这两日,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卫奕出了事,你自责得要命,心里也比谁都难受,我本该第一时间去安慰你,陪在你和卫奕的身边才对,可我没有这样做,你道我冷酷也好,说我无情也罢,可云舒,我比你还要害怕,因为该自责的不是那个人,应该是我,从头到尾景亦要铲除的人,也只有我,我好害怕看到躺在床上的卫奕时,自己会变成第二个杀人不眨眼的景亦。”
呃!
是,他真的很怕!
他怕看到卫奕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自己心里对景亦最后的那点儿仁慈会全然消失,然后狠心到下了杀心,杀了景亦。
那么,他岂不是真的成为了景亦吗?
纪云舒意外。
心蹦得很紧!
看着他那伟岸如山的后背!
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景容转过身来,继续说,“所以这两天,都是莫若给我带来关于卫奕的消息,知道他情况很好,我也很安心,云舒,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成为第二个景亦,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所以即便是这一次,我依旧选择给他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保证,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眼神中,带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