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奖!
按照秦士予这么一说,不仅是要奖,还要大奖才对。
祁祯帝细细思量片刻,紧皱的眉心也渐渐松缓了下来。
摆摆手,“行了,你的话,朕自会再端量一遍。”
秦士予低头。
可祁祯帝又顾虑道,“不过,康侯爷这次损失了两千兵马,那老家伙,怕是心中也会不舒服。”
“这正是微臣今日进宫的另外一件事。”
“哦?”
“康侯爷的脾气,皇上是知道的,虽然是心甘情愿借兵的,可损失了两千兵马,心里必定也会有不痛快的地方,皇上不如将其补起来,免得康侯爷将来挂在嘴边,说朝廷欠他一份情。”
“莫非还要朕补他两千兵马?”
“那倒不必,皇上只需补康侯爷心头之爱便可。”
心头之爱!
祁祯顿时明白。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康侯爷的心头之爱就是金缕甲啊!
祁祯眉头紧锁,孰轻孰重,他心中也捏气了一杆秤。
殿外!
景亦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头小站了一会。
没多久,里面便出来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
然后小声说,“亦王,奴才就只听到这些。”
景亦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殿内一眼后,便走了。
直接去了萧妃宫中。
将方才的事全数告知了一遍。
萧妃眯着细长的丹凤眼,涂着蔻丹而修长的指甲轻轻的扣在椅把上。
半响,说,“这件事,暂且随他去吧,景容已经离京了,你该关心的,是你和纪家那位嫡女的婚事,而不是一个注定要落败的王爷。”
景亦点头,“是,儿臣明白。”
对待自己的母妃,景亦总是如此的毕恭毕敬。
萧妃说,“你父皇这些天心情并不是很好,太子的死,你父皇看似没事,心里其实很难过,等过些天,太子的事过去了,我便在你父皇面前提一提你和纪家的婚事,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切莫犯事,容王在外是好是坏,你明面上不可理会,在你父皇面前,也多言一些容王的好。”
“是,全听母妃的。”
景亦乖巧!
毕竟,这段时间是关键期。
此刻说完自己儿子的事,萧妃又想起自己女儿来。
长叹一口气,脑子作疼。
纤纤五指,撑着额头,又滑到太阳穴上轻轻按了几下。
景亦注意道,心中明白,便问了一句,“母妃可是在担心萱儿的事?”
萧妃点头。
“那丫头已经被我禁足多日了,饭也不怎么吃,身子清瘦了许多,本宫着实担心,可又更加担心她会将我们筹谋的事告知你父皇,那到头来,所有一切,就成一场空了。”
又叹气!
“那母妃的意思呢?”
萧妃发愁,撑身起来,走了几步,眸中升起了一丝深意。
“萱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与其将她禁锢在宫中,倒不如放她出去,胡邑王的第三子在去年的时候,有派使臣送过文贴求亲,只是当时邳州一带闹了一次大规模的官腐,所以此事也就往后延了,这一延,又出了曲姜王求亲的事,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意思显然可见。
景亦微有一惊,“这事,母妃怎么没提过?”
“那文贴是由外使直接送到你父皇案上的,只有几个内臣知道,与本宫提了几句,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那母妃现在是打算与父皇提起来,将萱儿嫁去胡邑?”
“虽说胡邑人多是蛮夷,可胡邑毕竟是个富饶的地方,胡邑王的三子听说也是一表人才,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而且深得胡邑王看重,指不定将来便是新王,萱儿也就是王后了。”
这盘棋,每一步都走的利益熏心。
景亦质疑,“可行吗?”
“只要你父皇点头,一切都可行,但不管是你萱儿的婚事,还是你的婚事,还是都等一段时间再说,免得烦扰你父皇,到时候节外生枝。”
“嗯。”
两人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