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穿着一身朝服,气势十足的走了进来。
绕过地上的景华,直接走到祁祯面前,双手拱起,低头:“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恕罪。”
祁祯帝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喘着气,并没有回应景亦的话,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景华,抬着软力的手掌,往桌上一拍。
“逆子!”
气怒至极。
“朕在想,若是你尚且还存在一丝悔意,朕便饶了你,也将既往不咎,可你执迷不悟,让朕寒心。”
声音越来越低,越老越虚弱。
景亦一脸紧张,命令门口的太监:“快传太医。”
“是。”
太监急匆匆的去了。
地上的景华还愣的有些痴呆,连脸色都给吓白了,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无尽的恐惧,
抬起头看,问景亦:“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今日自己大婚,文武百官都在东宫,谁会想到婚礼的主人、竟然会暗中离开,带兵去杀自己的老子?
景亦则冷沉着一张脸,说:“景华,你连同严维夷谋害父皇,暗中将你东宫的侍卫调都皇宫里来,尽管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调兵进宫倒也说得过去,可你不要忘了,守宫门的安将军不是傻子,已经将此事提前告知了我。”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
“又怎么能在你的围宫之前,就调换你东宫的侍卫?”景亦直接接了他的话。
“……”
“因为,严维夷都已经承认了,他人就在刑部大牢,你若是想对峙,我便将他带来。”
“严维夷?”景华摇头:“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是吗?”景亦指着地上打翻的那碗药:“严维夷说了,这碗药中加了石斑毒,此毒,正是严维夷所制,你二人早就暗中串通。”
掷地有声!
说完,景亦又转向祁祯帝,说:“父皇,儿臣还得知,在景容离京查《临京案》的时候,景华便暗中命严维夷多次刺杀他,用的也是石斑毒,若是父皇不信,大可传召景容一问便知,还有那位纪先生,她也知晓此毒,也知道此毒是严维夷所制,但因没有证据,无法呈报给父皇。”
诬陷。
赤果果的诬陷!
景华立即反驳:“你胡说,我从来没有派人杀过景容,这个罪名,我不认。”
身体激动的挣扎着,但两边的侍卫还是将他用力押在了地上。
景亦听他反驳也没有回应,暗中勾唇冷笑一声,心想,既然能栽赃你一件事,那就不怕栽赃你两件事了。
于是又与祁祯帝道:“不仅如此,就连此次承庆殿大火一事,也是太子所为。”
啥?
景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承庆殿大火,与他有毛线干系。
便面红耳赤的开始躁动起来,双膝挪在地上,使劲挣扎,一边怒吼着:“本太子敢作敢当,什么严维夷,什么承庆殿大火,都是子虚乌有,分明就是你想栽赃陷害,景亦啊景亦,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本太子若能翻身,定第一个杀了你。”
像杀红了眼!
还口口声声的自称自己为“太子”,真是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