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太信得过她了!
而且似乎认定了纪云舒一定会帮她。
纪云舒拿着手中那封信件,放置在桌上,朝江夫人推了过去。
那上面,简短的只写了几句话,而这家酒楼的地址就占了一半的字数。
她目光从信件上,顺到了江夫人的视线上,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江夫人却一副条件性的面容:“如果纪先生能帮我查出水箐的下落,破了这桩案件,我就告诉你。”
“你算是交易吗?”
“那就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
是啊,像江夫人如此精打细算的人,自然会留一手。
不过,的确让纪云舒的心微微一动。
见她稍显犹豫,江夫人则继续说:“我知道纪先生不喜欢京城,更不想深入京城的漩涡中,可你如此聪明的人,难道不想有一番作为吗?真的甘心,只做池中的一条金鲤鱼?”
金鲤鱼?
不,她只想做池中的一株荷!
夏有霜,冬有雪!
轻启唇莞尔一笑,她伸出素指,挑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对向江夫人。
清道:“在下还是敬江夫人一杯吧。”
语罢,一饮而尽,酒杯放下,起身,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袍。
“告辞。”
准备离开!
后一瞬,江夫人叫住了她:“难道先生真的不想知道《临京案》的事?”
她脚步一停,侧眸,嘴角淡淡一撇:“如果你想说,便说吧,如果不愿意,在下也不会逼你说。”
“你来京城,本就是为了帮容王查《临京案》,既然如此,也不在乎多查一桩案子,只要你帮我找到水箐,我就告诉你十四年前我看到和听到的一切,我保证,会对纪先生你查《临京案》有很大的帮助。”
“我凭什么相信你?”
纪云舒转身,直直的看着她。
却见江夫人冷眸窜着一股揣摩人心的自信,几步逼近纪云舒,说:“纪先生若是不相信,也不会看到我给你的信件后,前来赴约了。”
那封信件,就仿佛是江夫人抛出去的一个诱饵,用来钓纪云舒这条大鱼的。
结果很显然,纪云舒的确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
“江夫人,有一点你说对了,在下着实不喜欢京城,这次的失踪案,我帮不了你。”
这话才从纪云舒的口中说出来,江夫人忙不迭道:“我怎么记得,那个在锦江的纪先生,会在得知阿语死的那一刻红了眼,哪怕艰难险阻,也会用尽全力去查明一桩与她毫无干系的案子?”
这顶高帽子,纪云舒戴起来,似乎有些大了!
江夫人逼人的本事,从强硬,变得有些煽情了。
纪云舒只是苦涩一笑,道:“这里是京城,不是锦江。”
“纪先生……”
“我做不到去管天下的事,天下的事,也轮不到我来管,在下不过一个小小的画师出身,这桩案子,也轮不到我插手。”
的是,她有什么资格插手?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江夫人的脸上,有些失落,轻叹了一声气。
“既然纪先生的态度如此坚决,好,我也不再逼你,不过,我所知道关于《临京案》的事,恐怕先生也不会知道了。”
“随便。”
淡淡的两个字,自那红唇中缓缓溢出。
纪云舒已经打开了门,迈出了一只脚。
身后……
“纪先生的脸?”江夫人憋在心里的疑问,终究是问了出来。
纪云舒手放在门上,目光直落前方,嘴角牵着一丝淡然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
她道:“常人都说,面生八回,回回有异,在下的相貌有变,有何奇怪?”
砰—
门被磕上!
房内的江夫人,气得脸色微青,没想到这个纪先生,当真不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