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将纽扣捏在指尖上,朝李兆伸了过去。
在看到那枚纽扣的同时,李兆的眼神闪现过一丝疑惑,却又带着浓浓的惊惶。
“我……我怎么知道啊。”他回答的时候,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腰间的那条腰带。
不巧,被纪云舒看得一清二楚。
她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和今天穿的这件一样,都是青州的锦缎做的,也只有青州锦缎的衣服上,才会绣这种纽扣。”
“那……那又怎么样?那也不能说,就是我的杀了我姐夫啊,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冤枉了好人。”
“你说巧不巧,正好的这枚纽扣,在是从那堆骸骨里掉出来的,加上骸骨的脚踝在死前刚刚受过伤,那么也就是说,江老爷生前必定与人发生过争执,而在争执的过程中,正巧将凶手衣物上得纽扣扯了下来。”
李兆越听越慌,但也不忘矢口否认:“就算那枚纽扣是凶手的,但……但是跟我没有关系啊!”
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看纪云舒。
如此这般,还在拼死抵赖,纪云舒也不着急,薄唇只是微微一勾。
“李兆,难道你连自己衣服上的纽扣都不认得了吗?”
咦?
这话从何说起。
县太爷也一脸不明,从梨花椅上稍稍直起了身子,问:“只是一枚纽扣,有何奇怪之处?如何断定是李兆的?”
这个问题,不仅县太爷想知道,在场的师爷和衙役们也迫切的想知道。
抓住县太爷的这个问题,李兆也立即反驳:“青州的锦缎到处都是,这种纽扣更是普遍,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你那么急做什么?可否安静下来,让我把话说完呢?”纪云舒面色沉了下来,迈着步子往李兆的左侧走去,一边说:“据我所知,一般的纽扣,中间是四个穿线的小口,而青州锦缎的衣服,上面的纽扣也都是四口,但是,这一枚却不同。”
她将纽扣再次举在手中,详细解释起来:“大家可以看看,我手里的这一枚纽扣,穿线口,不是四个,而是三个,绣在青州锦缎衣物上的三口纽扣,一般,都是订做的,大家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四口不用,却要做三口的?因为……这是赌徒的信仰!”
恩?
大伙面面相碰,又摇头不明。
怎么好端端的纽扣,又跟这个三口的纽扣牵扯上了?
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李兆却一点也惊讶,一点也不困惑,反倒像是被人剥了皮似的,浑身冷澈!
纪云舒的目光在众人的神色中滚了一圈,再放回到了自己手里的纽扣上。
“我相信,在场一定有人去赌坊赌过钱,你们知道什么叫手气,也知道什么叫散财,却一定不知道,什么叫通吃!”
“我知道啊!”一名衙役举手,像在做抢答题似的,说:“通吃就是全吃嘛!做庄者,一人赢。”
“错。”
那衙役脸部抽抽,抓了抓脸颊,错了吗?没错啊?在赌坊里,就是这个意思。
衙役哆哆着声音,好语问去:“那纪先生,这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