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好好休息,日后我们返回长安。”萧颂见到冉颜,心情明朗了许多。
冉颜没有追问,只应了一声,转而道:“坡上的那些兰花可以摘么?”
“可以。”萧颂饶有兴趣地道:“做什么用?”
“用处多着呢,可以做膳食,也可入药。”冉颜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大片的兰花,便吩咐晚绿准备篮,明日一早便再过去一趟。
“我想,父亲的辞官呈已经递交上去了。”萧颂忽然叹了口气道。
冉颜怔了一下,旋即想起来古人是有守孝的,身为儿要守孝年,不能除素服,所谓年,各个朝代的长短也都不同,其实并不是整整年,像汉代律法规定是二十六个月,而唐代则规定是二十七个月。
萧颂身为孙,自然不用服年那么久,而且他算是朝廷重臣。
对于朝廷重臣,如果圣上不想其退出政治中心,一般都会采取“夺丧”的办法,用一天代替一年,于是守丧的日就变成了二十七日,长些也就是十六天。
宋国公如今已经不在内阁,但是综合过去功绩而言,没有人可以否认他是朝廷重臣。
但目前区区一个外放的岐州刺史官职,完全没有夺丧的必要,大唐可一点也不缺人才,宋国公一走,立刻就能找到合适的人走马上任。所以现在他所处的位置,要不要夺丧,得看圣上怎么想。
“你觉得呢?”冉颜问萧颂。她心觉得,宋国公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矛盾,夺丧意味着他还特别重要,但是放孝吧,也是圣上成全他一片孝心。
“不会夺丧。”萧颂道。他见冉颜似有疑问,便道:“圣上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夫人过完年身骨一直不好,也都由医诊治,圣上若是想知道夫人的病情,怎么会不知?而宫里压着你的命妇级不封,怕就是圣上准备的两全之策。”
李世民当年给萧瑀一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的评价,自然是万分看重他,李世民心胸也是帝王中较为宽广的,纵然后来发生些不愉快,但相对之下,也都是小事。他是估摸着夫人大限将至,所以故意压着冉颜的命妇级不封,算是个暗示。
倘若宋国公守孝年,李世民就借机升萧颂的官,一方面成全他的孝道,一方面又明白地告诉他:看,我还是很重视你的。
“可以说,我若升了刑部尚书,圣上是全然看在父亲的面上才格外恩宠。”萧颂无奈一笑。光靠他现在的资历入阁,定然会招来许多非议,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古代,靠着家族能力攀上高位也算是男人的能力,没什么好丢人的,但是作为一个有才能有手段的人来说,也许更想证明自己,而非得到荣华富贵。
“九郎,夫人,门外有个侍婢,过来请夫人,说是东阳夫人吩咐的。”晚绿站在阶梯下禀报道。
“何事?”冉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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