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就是你的人了?”冉颜轻蔑地看着他,“没想到堂堂吴王李恪竟如此天真!”
“哈!有意思。”李恪不怒反笑,松开她,从榻上走下去,到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冉颜微微动了动身,觉得下身并无异样,再看自己和李恪身上的衣物,更加断定他并没有对她做那种事情,只是故意戏弄她。
当下心里稍微轻松了些,便开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偌大一间寝房,只有一张榻和两个长几,四角有燃烧的火盆,床榻周围铺着西域风格的毡,四周月白帷幔间着轻纱帐,看起来很不吉利。
外面天色尚黑,冉颜猜测自己晕的时间还不算长。
“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冉颜旁若无人地从榻上站起来,穿上散落在床榻周围的衣物。
李恪面上略显惊讶,但旋即又恢复常态,从几下摸出那把素面油纸伞,抽出伞柄里面的剑,寒光映着他的眼眸,冷光幽幽,“这东西做得当真精巧……”
唰!李恪猛地抽出长剑,剑尖眨眼间就指到了冉颜的鼻尖。
他看冉颜丝毫不惧的样,笑容更加灿烂,顺着刀柄眯着眼睛看,仿佛是在检查这柄剑是否比直,“是苏伏送给你的吧?嗤,他就爱这么样披麻戴孝似的颜色。”
冉颜心底一紧,忽然想起来,苏伏以前可能是效命于李恪。而苏伏取回自己母亲的遗骨之后,便脱离了他的掌控,投奔了李泰。
苏伏手里握着李恪不少秘密,他肯定不可能放任他自由。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李恪在观赏长剑时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冉颜在距离李恪最远的一片毡上坐下来,回忆遇袭前后,第一拨来截她的,好像不是李恪的人,是当萧颂派来的暗卫与他们打起来的时候,马匹才受惊发狂。
难道,李恪一直盯着她准备下手?也许惧于萧颂的暗卫,才迟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正巧今晚有人先行截人,把萧颂的暗卫缠住,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么先前截她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冉颜拢起眉头,不再想前因后果。她方才穿衣物的时候,发现身上藏的药瓶都被取走,只有一块帕,和她头上的帛带还在……
得想办法逃走才行!
还未等冉颜想出对策,便听见外面有人道:“主,人来了。”
李恪笑着看向冉颜,口中却问道:“一个人?”
“是!”那人答道。
“把他身上的刀剑毒物都收了,小心些,大名鼎鼎的苏药师使毒可是杀人于无形呢!”李恪挑着眉尾道。
“是!”
脚步声远去,冉颜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垂着眼,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冉颜抬起头来,发现李恪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将她搂入怀中。
“滚开!”冉颜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李恪脸色微变,但旋即硬是将她拽入怀里,伏在她耳边暧昧又冷厉地道:“怎么,心上人来了,就有了胆气?本王告诉你,本王既然引了他来,就有把握让他死无全尸,你不想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变得惨不忍睹对吧?”他狠狠收紧搂着冉颜的手,语气陡然冷厉,“那就给本王老实点!”
说着他伸手拔冉颜身上的衣物,冉颜双手被紧紧箍住,全身丝毫不能动弹,她看着李恪因为用力脖颈上凸出的青筋和动脉,使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踮脚,张嘴狠狠咬在他颈部大动脉上,这一口咬得准,且是下狠劲的,几乎生生要把他的动脉咬断,鲜血如喷泉一样喷溅出来。
冉颜满嘴血腥味,鲜红的血顺着她嘴角流下。
李恪虽然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他会杀女人。
冉颜感觉陡然暴涨的杀气,连忙松开嘴,铆足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但不及他手上的剑快,后脖颈被割开一条血口,霎时间,温热的血顺着脖流进衣服里,身前身后都是。
看样,李恪是想直接割断她的脖。
冉颜捂着后脖颈,快步退到门边,喘着粗气,冷冷道:“李恪,别以为这点下滥的手段就能威胁得了我,大不了就同归于尽,谁怕谁,看看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你这条命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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