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时不查,请郎君恕罪!”晚绿暗骂自己不长眼,连忙给那个火气大的公爷跪下赔罪。
城中权贵比比皆是,一巴掌拍下去能拍出五个来,晚绿纵使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给冉颜闯祸。
冉颜走在前头,惊觉变故回过头来时,便瞧见一名身着蓝色广袖直裾锦袍年轻男,剑眉星目,便是怒气冲冲、蛮不讲理的模样,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但冉颜向来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思。
看着晚绿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冉颜唇间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人渣!”
不由分说便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渣,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说什么!”锦袍男登时暴怒,一手抓过冉颜的衣襟,将她拽至跟前。
晚绿登时急了,蹭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去扯那男的手,“你有气只管冲我来,不许动我家娘!”
晚绿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一个男,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死死地抓着冉颜的衣襟,纹丝不动。
堂内之人也觉得男人过分了,但均认出这人便是秦上佐的嫡,秦慕生。早上才刚传出在彩绣馆打死了人,午时便大摇大摆地出现,可见其靠山强硬,所以也没有人敢去做那第二个韩郎君,堂间一片静谧。
冉颜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道:“徒生了一副皮囊,有气只知道往女人身上撒,不是人渣是什么?谁得罪你,谁惹你生气,不敢报复,只会在旁处撒火,不是人渣是什么!”
句句铿锵,掷地有声,比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更让人难堪。
秦慕生觉得自己近来特别背运,家里给说亲,说了个快死的病秧,晨间不过是揍了韩家小一顿,结过谁知那厮命薄,竟是死了,虽后来仵作查明是中毒致死,但他心里堵闷得很,这才出来要喝顿酒,去去闷气,竟又被个小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哪家娘?”秦慕生气,反倒压下了暴怒的情绪,冷声问道。
这句话陡然提醒了晚绿,冉家在苏州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便是苏州刺史也要敬上分,即便冉颜不受宠,也是堂堂嫡女,遂道:“我们是城东冉府,你松开手!”
“城东冉府?”秦慕生还未曾说话,二楼便有个声音挑高了声音问道。
冉颜心里一叹,真是冤家窄,这个比正常人高八的声音不是冉美玉又是谁?
“放开我。”冉颜声音淡淡,却让人有种压迫感。
秦慕生终于觉得自己这样提着一个女的衣襟有失风,遂也算是配合地松开了手。
二楼有十余个华裳女均带着幂蓠,缓缓从楼上下来。
其中一个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走到秦慕生和冉颜面前,一眼瞥见了晚绿,稍微怔了怔,旋即转向冉颜,心中纳罕,前几天还半死不活的人,今日就能到处乱跑了?
想到那日,冉美玉胸口一阵气结,还有她的那根对蝶簪,竟被冉颜拿去给当了,被其他贵女发现之后,狠狠地嘲笑了她一顿,说她日已经艰难到当饰过活的程了,今日大好机会,不扳回一局,她可就不是冉美玉!
“原来是十七娘啊!你与秦四郎可真是有缘呢,这才说了亲,你们便就遇上了。”冉美玉是诚心要打击打击冉颜。
秦四郎是个纨绔弟,成日的眠花宿柳,全城皆知,对于女来说,绝非好归宿。
冉美玉此话一出,秦慕生和冉颜同时一愣,不禁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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