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翊盯着柳婧的又眼:“夫人为何会有此一说。”
“只是感觉而已,许是久居深宫,故而对于这些宫中之事对人心的改变,比常人多了一些感觉罢了。”
柳婧答得不可谓是滴水不漏。释了火翊心中的疑惑。
火翊忽然有了一种想要与柳婧倾述的感觉,于是脱口就将今日朝堂之事全部告之柳婧。
第一次火翊没有一人独自承担他心中的痛,也唯有柳婧一人才令他有了这种述说的感觉。
柳婧静静的听着,并没有露出任何赞同或是不赞同的表情。
玉瑾听到了动静,才惊觉自己是多么的失职。她抱歉的朝柳婧笑笑,懂事的轻轻退了出去,留了一个空间给火翊与柳婧。
听完火翊一五一十将今日之事说完,柳婧没有立即发表她的看法。
她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将军知我是从大魏而来,是大魏的公主,本不想说出有辱于国家的话来。可是我只是想论事不论人的对将军说一句:我觉得今日的将军与大魏国的柳太傅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柳婧本想再说得详细些,无奈这家仇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这话题才涌上口角,她就发现至今她不能坦然的说起这家中所遭遇之事。
她怕再说下去,她的泪会忍不住落下来。那时她没法与火翊说得清楚她为何而哭。
一个大魏国的公主,因为质疑自己的父王杀了不该杀的重臣,她因此事而哭吗。这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过去的。
她只能点到为止,希望火翊是个明白人,应该可以通过她的提示而联想到某种可能也会发生于他身上之事。
火翊黯然,柳婧的所想到之处,昨晚大伙儿商议之时,都有提过这种可能。可是至今他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会落于他的身上。
他的功劳再高,也高不过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兵权握得再重,也重不过何处不是王土。他不信君王会疑他。
他倒宁愿相信这事是拓跋长一手操纵的。与拓跋正无关。
“不会的,夫人且放宽心,君王不会如大魏国的皇帝那么昏庸的。”
话才出口即知说错话了,如何能在公主面前指责她父王的不是。
他唯有紧了紧抱着柳婧的手,似是想要以此来表示他说错话了。
柳婧反手回握于火翊的手,这个时候她反而开怀有人站在她的立场,道一声大魏国皇帝的不是。
她不能让火翊看出她的内心是满意的,只能故做沉重样,令火翊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为柳太傅一家心痛,还是也不满于大魏国皇帝杀害重臣之殇。
“将军,那百名将士的下场堪忧。”柳婧决定试探一火翊能与她推心置腹到何种地步。故而向他提出了朝堂上之事。
柳婧伏于火翊的怀中,谈起正事时,她坐直了身躯。与火翊面对面,对上了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