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识峥迈步进了大厅,第一时间察觉灯光不对劲。
他脱下风衣递给保镖,嗓音冷的没一丝温度。
“灯怎么回事?”
“回先生,是太太让换的。”
“我妈呢?”
“太太今天很早睡了。”
秦识峥不再说话,摆了下手,自顾自上了二楼卧室。
开了灯,他一边解着袖口,一边走到酒柜,拿出瓶白兰地放在桌上。
袖口解开挽上,露出肌肉遒劲的右臂。
往上,是染血的绷带。
他面色如常的倒着酒。
琥珀色的酒液碰撞着玻璃杯壁,在灯光下流转出炫目的色彩。
秦识峥面无表情的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如往常一样,端着酒杯走到阳台,冷眼俯瞰秦宅的一切。
四周透着股死寂的味道。
“喵呜~”
低低的猫叫声打破夜色下的平静。
“谁?!”
秦识峥手臂肌肉紧绷,浑身爆发出森冷摄人的气息,眸光锐利扫过。
一转头,就看到安静站在阳台边的扶少虞。
夜风染着霜意,她在浓如墨画的夜色中晕开一抹清冷的白。
霜色月光笼罩在扶少虞身上。
一刹那,时光好像静止瞬间。
秦识峥喉结滚动,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是酒意上头,出现了幻觉。
但扶少虞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惊不喜,无怒无忧。
时隔四年,她表情平静的像是一面冷湖。
两人视线隔空相撞。
扶少虞淡然而礼貌道:“阿峥哥哥。”
对视了数十秒,秦识峥才低沉着嗓音开口。
“回来了?”
扶少虞:“……嗯。”
他的视线落在扶少虞眼睛上的纱布上,眉头微皱,语气淡漠。
“眼睛怎么回事?”
秦识峥想到秦宅被换的灯。
扶少虞还是那套说辞,“做了个小手术,还在恢复。”
“多久能好?”
“快了。”
扶少虞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识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酒杯。
他的手骨凌厉,经脉凸起,有种难言的性感。
端起酒抿了一口,“怎么突然回来了?”
扶少虞挪开视线,落在树林中半遮半掩的秋千架上,嗓音柔和了几分。
“回来陪一个人。”
秦识峥眼帘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绪。
五指紧捏着酒杯,心莫名一软,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还走吗?”
扶少虞淡淡道:“不走了。”
“以后都不走了……”
她脚下的心安又喵呜了一句,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扶少虞收回视线,余光瞥过秦识峥手臂上染血的绷带。
她面无表情蹲下身子,准备抱着心安进房间。
秦识峥没错过她那一瞥,嗓音透着几分淡漠。
“以前学的东西还记得吗?”
“记得。”
秦识峥早些年经常被秦父教训,受伤是家常便饭。
他手把手教会扶少虞如何包扎伤口。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