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祝妈妈也爱搂着沈昳儿一声肉一声的叫,当她是亲生。
这些年从沈家到阮家,她改了,可今日这一激动,又叫了起来。
沈昳失笑:“怎么就哭了?等我生了,您就给我带。”
祝妈妈哭的止不住,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她想起苦命的夫人,要是夫人还在,活到今天,她肯定能活下去了。
终究没有提起这些,怕惹得孕中的人伤心。
才有孕四十来天,当然不会到处说,但是府里隐约都知道了。
大家都是高兴的,包括两个妾室。
主母不生育,她们才是一辈子没指望。
只求主母一举得男,以后她们也有机会生个一儿半女。
“这孩子来的正好,来年二月生,那时候坐月子好着呢。”谷雨笑道。
“如今奴婢就开始找人,这奶娘还得细细看。倒是伺候您月子的人,布置产房的人,还有产房住的人,都要挑好了。”
沈昳啧了一下:“真是复杂,行,你就忙去吧。至于奶娘,这就要劳烦内事省,至少他们选出来的人保险。”
“哎,奴婢这就翻书,好好选出产房来。”
古人迷信,这种事自然不能轻忽。
尤其是第一胎,是格外被看重的。
此时阮英招是忙的回不来,还不知道,不然还不知怎么高兴。
第二天,沈家就派人来了。
正是苗氏跟前的春蝉。
春蝉客客气气请安后,被沈昳请到了身边说话。
问候过家里人的身子后,春蝉才道:“原本是说老公爷生辰快到了,怎么都要办的。可如今朝中多事,也不好大办。戏子也不好用了。我们夫人特地叫奴婢来,一来给您请安。二来也是想问问,咱们可还忌讳些什么?”
“我们夫人说了:‘我这个做伯母的,有事还得请侄女指点,希望侄女千万别见怪。’”
“伯母真是客气了。说实话,如今朝中这些事出的急,我也没底。听说瑞王和七皇子昨晚进宫,说是就跪在了紫宸宫外头了,至今都没听见起来。”沈昳蹙眉:“按我说,家里不大办是对的。我也派人打听了,竟还不知道三姐姐如何了。”
春蝉忙道:“四姑娘说的是,奴婢回去一定细细跟夫人说。前日里,老太太也说,想请您回去呢。这还没请,就这么多事了。”
“这几日我瞅着空回去看看,你替我给老太太请安。”
春蝉自然应了。
她就是来打听消息的,当然也不是瞒着沈昳。
她就是明着来的。
古代姻亲不就是这样的,沈昳如今知道的确实比沈家多。
那是因为她的夫婿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不敢说她什么都跟沈家交底,但是有一句话,沈家也少走弯路。
老太太拉不下脸,自然是苗氏派人来。
春蝉回去后,就跟老太太和苗氏说了这些话。
老太太蹙眉:“我知道了,你瞧着四姑娘怎么样?可好?”
“回老太太的话,奴婢瞧着四姑娘面色红润,应当是好的。到底一家子,四姑娘也问了好几回您和公爷的身子呢。”春蝉笑道。
老太太听了倒也有些满意。
等苗氏带着春蝉回去,春蝉才轻声道:“四姑娘特特的提起三姑娘,说她打听了几次……奴婢也不知道这是特地提起还是……老太太倒是没提起。”
苗氏深深叹口气:“虽说,云氏一脉如今出了事,对皇后是好事……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朝中的事,我是一点也插不上手。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