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韩家一家子,都对韩氏恨上了。
沈家也想见韩臣风。
他来,也不光是为女儿。
这时候,坐在固国公书房,跟沈家人说话。
这跟当年韩菲出事后何等相似?只是今日出事的,是韩氏。
“事已至此,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了。”固国公叹气:“家门不幸,生出这两个孽障。都是老二的不是。”
韩臣风脸色黑沉沉的,懒得接这个屁话。
“这件事,盯着的人多。想蒙混过去是不可能,后日就开朝。只怕那时候,弹劾的折子就少不了。要是处置不好,对沈家,对韩家,都是大祸。”固国公又道。
“国公爷什么打算?直说吧?”韩臣风真的是不想绕圈子了。
他觉得韩家纯属倒霉催的。
“周氏的死,确实跟弟妹脱不开关系。人证物证俱在。”沈青夷叹气:“弟妹糊涂,当然我们家也是有错的。竟没发现。怀意和沈侧妃心里怎么不恨?如今将这个毒瘤挑破也好,要是只捂着,假以时日……更是大患。”
“至于六丫头那件事,该怎么承担是方家的事。弟妹是嫡母,婚事上本就该做主。只说没选好夫婿罢了,强逼究竟是没证据的。”
韩臣风点头:“诸位就直说吧。我的女儿已经离开,我妹妹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舅兄这话说的生分了。韩氏是我的嫡妻,怎么都不会变。只是事到如今,她做错事,总要承担。我的意思是,就送她去一处清净地方静养一段时间。”沈青书道。
韩臣风冷笑一声:“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出嫁从夫家,我是她哥哥,也不能管太多,可你们也要顾及太子妃娘娘的面子。”
“若非是念着太子妃娘娘,又何止清修?”固国公也口气不好:“沈家是疏忽。老二更是疏忽。可这些年,韩氏作孽不少。”
他看了一眼韩臣风直白道:“华阳侯夫人的哥哥和母亲,怎么死的?当年韩氏对那孩子下手,哪里来的人手?”
韩氏当然不可能找不到人,可要是想瞒着沈家做这件事,她就不能用沈家的人。
所以这事,韩臣风就不可能不知道。
韩臣风如今想推,沈重可不许他推。
韩臣风心里暗骂。他当然是知道的,可也是事情发生后知道的。
那之前,韩氏只要人,他做哥哥的还不管不成?
可事到如今,谁管你是事先知道还是事后知道?统统算事后。
也就是说,默认是他们兄妹谋害了沈家子弟。
“华阳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比起皇子们更甚。他宠爱嫡妻不是秘密。这时候韩氏处置要是不当,若是她顺势上告呢?如今闹成这样,多她一个不多。她拉下脸来上告,沈家和韩家牵扯更多。后院里那点子事,还可以说是主母处置不当导致的。”
毕竟谁家的主母不拿捏妾室呢?有个下重手也说得过去。
“可要是牵扯出当年事,那可是当街行凶。华阳侯要帮着她,只怕陛下也要点头。臣风啊,你是言官。你还不清楚?你们那个御史台,无风还起三尺浪呢,抓着这个把柄,你我谁能脱身?”沈固道。
这是实话。
韩臣风长叹一声:“既然她是沈家妇,我也无话可说。”
韩氏的命运终究被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