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再说,就伤人了。您也饿了吧?不如先吃饭吧。”沈昳说罢,话锋一转。
确实,再说也没意思。
沈青书也笑了笑:“好,你我父女,确实有很多年没有单独一起用过饭了。”
饭桌上,沈昳笑道:“这要是有老刘家的油饼就更好了,可惜我自打去了沈家后,就没吃过了。”
想想那时候,沈青书跟他们一起吃外头的零碎吃的,也很是开心。
或许他也有那么一刻是想做个普通百姓吧。
只是他的选择太多,而栗氏却没有选择。
父女俩再不说那些话,也难为这俩人都是做戏高手,竟这么吃着喝着,还说些趣事。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多亲密的父女俩呢。
撤了饭菜上了茶。
沈青书还有些必须要说的话。
“以前的事,都是父亲的不是。如今,只有几句话嘱咐你。你如今嫁的人不一样。位高权重,陛下十分看重他。日后前途更好。你作为他的嫡妻,更要处处小心,为他着想,也为你们以后着想。有些事,不能乱来。”
“没有男人会喜欢满心仇恨的女人。”
沈昳点头,若有所思:“我记得了。只是父亲,韩氏……不能轻饶。”
沈青书叹气:“父亲知道,你放心吧。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直到他走,父女俩都言笑晏晏的。
就像是之前那段话根本没说。
直到送走了沈青书,惊春都惊呆了:“夫人,你们说话真的好深奥。”
沈昳笑了笑:“二老爷是来敲打我的。告诉我事已至此,不要乱来了。”
“可这些事与您无关啊。”繁星道。
“有没有关系,不都是在他一念之间?他当然没证据,只能敲打一下。”沈昳不在意道:“不过你看,全程没问一句六姑娘死活。”
繁星嘴角一抽:“是啊。”
“六姑娘那边,奴婢叫人看着呢。估摸着也吃完了。”惊春道。
祝妈妈过来,面色也难看:“他没为难姑娘吧?怎么还不叫我知道呢?”
“这不就是怕您难受?奶娘怎么还是知道了?”沈昳好笑。
“我想着侯爷不是说这几日有些冷,就嘱咐膳房给你们煮些个姜茶。怕她们不知道您的口味,就去了。您嘱咐了下面的人,可没嘱咐膳房啊。我便知道了。”祝妈妈嗔怪的瞪了一眼沈昳。
沈昳心虚:“知道就知道。别生气啊奶娘。”
祝妈妈叹气坐下:“那人没心肝却不傻,如今事情闹这么大,他只怕心里也明白不少。疑心您吧?”
“他自视甚高,如今被儿女们弄到这份上却没法子,自然是恨。不过疑心我什么,什么都没用。”
“盼着那韩氏死了才好,该!”祝妈妈哼道。
“死?死不了的。顶多送出去。”沈昳轻笑:“东宫娘娘还在那戳着,韩家还好好的呢。”
“那岂不是便宜了她?”祝妈妈急切:“这么大的事呢……”
“奶娘别心急啊。您当初也没想到她落到这一步吧?慢慢来,其实送她出去,比杀了她还要叫她痛苦啊。她儿子死了,女儿如今也过的不好。她自己又要被赶出去,多难受啊。”
“有那么一天,她会死,可不能孤单上路。他们夫妻情深,要一起才好呢。”
祝妈妈一愣:“姑娘……”
沈昳明白祝妈妈的意思,她报复再多都可以,可要说弑父,祝妈妈就担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