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提起六姑娘,沈昳道:“我那可以叫她住,回来想来……也不消停。”
韩氏不会放过她的。
老太太想到了这一层也只能点头:“那就叫她住着。只是你告诉她,家里不会不管她。只是叫她也要有点成算才好。”
沈昳明白这个提醒,可惜……六姑娘消停也没用。
可还有个五公子呢。
沈怀意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明白沈昳的意思了。
此时出头,真是最合适没有。
此时出头,他是为孝道宁愿不要前途的,哪怕他生母是个妾室,可妾室也是人。
没有看着她被害死还能认贼作母的。
可要是这时候他缩了,沈昳肯定会将他的事宣扬出去,那时候他就里外不是人。
无论如何,如今出头还有以后,沈昳说的是,东宫式微。四皇子日后很有可能荣登大宝。
那时候……便也是他出头的时候。
一时蛰伏,总好过彻底坏了名声。
何况,六妹妹在前,已经将韩氏和韩家告了。他此时出头,也不会是那个最显眼的。他也是被害了的庶子。
韩氏一个虐待庶出与妾室的罪名是定然躲不过。
如今的贵族家里,庶子庶女地位低是真的,很多规矩限制,他们不得不在嫡出的跟前低头。
可那不代表嫡出和嫡母能随意打杀了他们。
越是贵族,越是不肯落下个苛责庶出的名声。就是做主母的,牵扯了杀害妾室的这种事,也是糟心。
或许她们不会因此获罪,可名声也彻底臭了。
还有韩菲。
还有韩菲那个贱人!
一个丢人显眼的贱人,还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这顶帽子,他早就戴够了。
于是,沈昳被阮英招接走,回府后,沈怀意就开始写状子。
他是要直接状告韩氏的。
状告嫡母,他要先被打二十大板。
是因为他不孝。
然后才能说事情。
他也准备好了。
华阳侯府,沈昳和阮英招对坐吃饭,阮英招给她倒了一杯酒:“来。”
沈昳端起杯暖酒笑:“敬夫君。”
阮英招含笑看她。
这个正月叫她弄得宁京城热闹非凡。
“上元节马上就到了,可惜要进宫。”阮英招道。
“明晚要是闲着,就去赏灯。”沈昳道。
“好。”阮英招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要喂给她。
沈昳给面子的张嘴。
两口子这顿饭吃的温馨无比。哪管外头洪水滔天。
说真的,京兆尹这事都不知怎么办,不接状子肯定不行啊。接了也不知怎么办。
马大人愁得掉头发。
可这事还没想好怎么办,正月十三,又一个大雷。
固国公府二房五公子,状告嫡母韩氏谋杀生母周氏,苛待他。
好多人还沉浸在昨日的瓜田,没想到今日又来一个。
目不暇接四个字,就是如今宁京城贵族圈里的真实写照。
惊春一早就来汇报:“反正现在五公子和状子都在京兆伊府了。”
沈昳轻笑:“挺好的,先摆膳吧。我去叫侯爷。”
还没上朝呢,昨晚两口子折腾的狠,反倒是阮英招一早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