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阮英招也是寂寥的。
怡康侯府不是他真正的家。
宫里也不是。
有亲人也不能认,又比大皇子好多少呢?
无非是,他还是长在富贵乡中,而大皇子经历更加艰难些罢了。
只能说这皇帝造孽啊。
两个人回府的时候差不多是戌正时分,一回去,就见凌泉跑来:“侯爷,人找到了!”
说完才看见沈昳,深悔自己嘴快,又要改口。
阮英招道:“进去说。”
他牵着沈昳一起进了前院书房:“细细说。”
凌泉看了一眼阮英招,又看沈昳。
沈昳笑出声,也不说话。
阮英招扶额:“你说一半漏一半,夫人就猜不出来?”
“那……那什么没有,就是……嗨呀,就是找到了。先夫人当年身边的人虽然都没了,但是当年给夫人接生的人找到了。如今在南边。”
当年给卫氏接生的四个人,一个病故了,其他三人各有去处。
但是这几年,阮英招一直没找到。
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
沈昳心里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也不问,只是听着。
“那把人带回来?”东翊道。
阮英招轻轻摇头:“派人去吧。请回来,就太过惊动人了。”
东翊点头:“那属下亲自去。”
阮英招点头:“好,那你过几日起程。找个像样的理由。”
“侯爷忘记了,属下故居就在南边。回去扫墓呗。”东翊笑道。
“八月里扫墓?”凌泉表示这理由太烂了。
“家中长辈托梦还分时候?”东翊道。
沈昳轻笑:“不过是个理由,说得过去就是了。”
“夫人说的是。”东翊道。
“就这么办,去吧。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歇着去吧。”阮英招起身:“走吧,回去睡觉。”
沈昳笑了笑,心想你这是过家门不入了,非得去我那。
回到正院,叫人预备了热水洗漱。
两个人也就早早睡了。
大皇子坐在城墙上:“带酒了没有?”
侍卫商静将牛皮袋装的酒递过去:“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我也不困,在这里坐坐。你也坐坐。”大皇子接了酒喝了一口:“这酒比起西北的,差多了。”
“这酒很香,是没那么烈,不过宁京城的人,不喝烈酒。”商静也坐在他身侧:“就这也是外头买的,府里的酒更没意思。跟水一样。”
大皇子笑了笑:“我遇见华阳侯夫妇了。怪不得京城都说华阳侯宠爱夫人。今日细看,他那夫人果然生的极美。”
“一个私生子罢了。”商静哼道。
商静几个人,都是忠心大皇子的。自然为大皇子不平。
比起太子和四皇子七皇子,他们更厌恶的就是华阳侯。
明明大皇子是正经皇子,却不如他过的舒服,怎么叫人能服气?
“宁京城可真没意思。”大皇子摇摇头。
“等您大婚后,就可以入朝了。您在西北这么多年,说不定陛下会叫您带兵。或者去兵部任职。”商静道。
“呵呵。这话你觉得可能吗?”大皇子又喝了一口酒。
看着城中逐渐少了的人:“陛下不会叫我有权利的,这些年不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