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人脚步移动,有一个朝右侧走来了,我不得不又钻回了床底下。
“很疼……”床上躺着的是个男人,声音嘶哑,仿佛声带完全破裂了一样,听着就让人觉得嗓子疼。
女人道:“我们给你打一针吧。”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粗重的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针打完了,女人道:“你休息吧。”
他们准备离开,而此时,床上的男人道:“不要关灯。”
女人道:“你们感光,任何光线,都会加剧你们的痛苦。”
男人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在黑暗中死去。”
女人沉默半天,道:“好。”
男人又道:“下次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一株植物吗?什么都可以,最好是菊花,这个季节……菊花开了。”
女人叹了口气:“好。”
说完,我听到了关门声,不过这次,病房的灯没有关。
穿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时不时的,喉咙里挤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仿佛野兽的嘶吼声。
我知道他躺在床上看不见我,便大大方方的出了床底。
这次我看的更清楚了,病房里除了常规的设施外,还多了一些仪器,连接着各种导片,部分连接在病床上的人身上,部分空置,设备的显示屏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数据。
纸人洞察气息的能力有限,至少目前为止,我没有感觉到病床上的人,有任何不正常的气息。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如此绑缚住他?
思索之际,我从床脚为位置往上爬,然后站到了男人的脚上。
他身上没有盖被子,甚至,这哥们儿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白色的床单,横着盖住了下体的重点位置。
其余地方全部裸露,而裸露出来的部位,看的我毛嗖嗖的。
他身上就像是在蜕皮一样,起了一层一层,仿佛鳞片似的白皮。
层层白皮下,又露出红色的肉。
那种感觉,就像是人体的皮肤,大部分即将脱落,只剩下一张薄膜一样薄的皮肤组织在那里强行兜着里面的肉。
似乎只要轻轻一戳,那层膜就会被戳一个洞。
这得多痛苦啊……
这就是实验室爆炸,变异能量外泄的结果。
床上躺着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研究人员。
他沉溺在痛苦中,对于一个纸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老古会不会也跟他一样……
又或者,老古的肉身已经死亡了?
赵星又在哪里?
对,我得找到赵星。
病房的床头有身份信息,上面的名字是‘周正洋’,然后是一串编号。
这应该是他在诡案组的编号,我记得诡案组的人,在他们内部,都有自己的身份编码。
最后看了一眼,我跳下床,摸到门口,从门上方的栅栏处跃了出去。
接下来,我没有再二楼停留,而是试图寻找到医生的办公室。
他们的办公室里,肯定会有各个病房病人的资料。
即便没有,偷听他们说话,也能听到不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