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头那边语气终于有所松动:“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跟你过不去?呵,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甚至应该觉得庆幸,当初,有一个女人,要求我杀了幕后主使……后来,她又改了主意,临死前,心怀仁慈,放了你们这帮人一马,只让我替她推平疗养院,恢复地气生机而已。否则,我就不只提这一个要求了。”
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是那一条鱼!”
我没再说话。
跟这样的人多说无益。
况且,那双红色的眼睛逃走了,这次它虽然负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但未来,肯定还会来找我的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未来充满危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随心而为罢了!
就算不是为了完成神女的托付,为了藏鱼山一带的万千生灵,这事儿我也不能不管。
我已经下狠心,如果这帮人不配合。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有多高的地位,我死之前,都先把他们拉下去陪葬。
我的沉默,让那老头意识到了危机,他道:“藏鱼山的事情,我需要跟人商量一下。”
纸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我借着纸人开口:“现在是凌晨的两点一十七分。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小时内,就可以集齐推平疗养院的人手。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看不到推平养老院的直播连线,我先要李光殊的命,然后再来找你们。”
说完,不给老头开口的机会,纸人抬手,按下了挂断。
做完这一切,我暂时性的将心神从纸人身上抽离,回到了身体中,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种远程以符纸人为替身,通过精血联系施法的方式,看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十分耗费心神,身体中的精气被抽走了大半。
我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查看手机的信息。
自从两年前离开就职的公司,经营事务所后,许多以前的人事关系都断了。
此刻打开通讯软件,上面除了一堆推销的信息,联系我的并不多。
谢惊蛰十多分钟前发了消息给我,问我进度。
我回了他消息,表示一切安全,事情还在推进中,然后回到车里打坐养神。
半小时后,我再度回到那纸人身上。
李光殊很显然试图破坏过纸人,应该是撕扯或者焚烧,因为他脸上和手上,留下了裂开的伤口和灼烧的燎泡。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当我操纵着纸人站起来时,他愤怒的盯着纸人低吼。
“替身之法。你对这个纸人的伤害,会转嫁到自己身上。我刚才走的时候,忘了提醒,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以后怎么出席大型会议呢?”
他右脸上起了一串灼烧的燎泡。
李光殊愤怒极了,但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他接通,随后将屏幕转向纸人,咬牙切齿:“你看吧。”
手机开启了视频连线,镜头里,大部分地方是一片漆黑,临时支起来的工地营灯,将疗养院外围照亮。
有人拿着手机的视频,开始调转方位,拍摄出外围的十几台挖土机和一些临时被遣散出来,拖着行李箱,各种狼狈的工作人员。
还有人在进进出出,从疗养院搬运一些东西出来,应该是一些价值比较高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