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刻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似乎绷着那么一根弦。
如非必要,谁也不希望这根弦断裂。
“嗯。”我应了一声。
古扶于是冷笑起来:“好啊,这么长时间,原来我尽心尽力帮扶的,是一只白眼狼。”
谢惊蛰也是一愣,神情不解:“为什么?你如果不打开身体关窍,它不可能再主动寄生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看向谢惊蛰,一时间心情很复杂。
老谢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古扶的真实身份,不知道诡案组发现的那一套东西,不知道我和玄啸,或许才是真正的盟友。
看似强大而冷酷的谢惊蛰,其实是最真挚而天真。
我自然不能当着古扶的面,回答老谢这个问题。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发现古扶是个夺舍的怪物吧?
于是,我只能安抚道:“具体原因,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我试着转移话题,指了指旁边傻子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马昌平:“他,还有古小八,他俩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古扶知道我在转移话题,只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然后道:“不止他们,还有你,你已经被盯上了。它还会来,而且它来的时候,我们无法发现。”
谢惊蛰到是成功被我转移了注意力,他道:“这种全新的诡物,还真是……无妨,上次在医院里,我们一样可以铲除污染之力,这不过是又一个罢了,不如我来结个剑阵!”
不等我同意,谢惊蛰忽然抬起右手。
他盯着自己那只带手套的手看了片刻后,忽然将手套一拉,露出一直隐藏在手套下,因为不见阳光,而白的过分的手。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一时间大惊,猛地将他那只手按住,低喝:“你疯了?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你动用这种手段干什么!”
这手套是法器,用来封印着谢惊蛰从谢家死去族人那里,继承而来的,类似于生魂的力量。
这股力量非常庞大,但每施展一次,对于谢惊蛰来说,就类似于在损耗族人的生魂。
他唯一一次动用这样的力量,还是在疗养院的那座塔里,我们三人到了生死关头,他才不得不动用。
并且那次动用之后,老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神情萎靡。
谢惊蛰垂眸看着我的手,然后又看向我:“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在你体内结出一个强大而隐秘的剑阵,就可以诱杀它,以绝后患,否则……我和古扶护不住你。”
不等我开口,他继续道:“而且也不止是为了你。它夺走了马昌平的生魂,又夺走了古小八的灵,现在又盯上了你……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是盯上了今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他。”
古扶淡淡道:“没错。”
谢惊蛰于是按住我的手,强行拉开,淡淡道:“你死了,下一个接到电话的,可能就是我和他。”
古扶好整以暇,看着谢惊蛰:“你全力所结的剑阵,必然不同凡响。还是快一些吧,鬼知道,我们会不会又‘忽略’了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谢惊蛰不再多言,眼中猛地闪过一道暗芒,右手并指为剑,蓦的朝我心口一点:“内寰宇宙,结阵周天,以血为气,以气行剑。藏于昝理,发于神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