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蹲下去看,果然看见蛤蟆头和孩童脖颈的连接处,赫然有缝补的痕迹。
我吃了一惊:“是有人,用针线,补起来的?”
是那种麻线,现在一般很少用,以前纳鞋底时就会用那种麻线,比较结实。
老古点头,随后问村长:“你们村里,有没有谁,会一些法术之类的?”
村长一家子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说如果有人会法术,又怎么会去外面请人呢?
老古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不一定是会法术,就是有没有什么怪人?你看它的脖子……你觉得,你们村,有没有什么能做出这种事的怪人?”
萌妹就站在我旁边,闻言,压低声音道:“难道这村里的事儿,其实是人为?”
我点头:“现在看来,应该是如此了。不过,将人的身体和蛤蟆的头缝合在一起,有什么用?”
萌妹道:“像是什么邪术……天下术法万千,民间还有许多邪门秘法,可能是有什么缘故。”
此时,村长等人正在回忆,就听村长儿子道:“是不是东头的夏老婆子?”
村长眉头打了个结:“夏老妹子,是个规矩人吧。”
老太太抬手打了村长一下,骂道:“你怎么知道她规矩!我看她就不像个好人。”
村长生气了,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服:“哎呀!有客人在呢,你这个……你这个性,也就是我,我忍了你一辈子。”
老太太没好气:“我个性不好,哪个寡妇个性好,你跟她过去,我带着娃儿们过,你找她去!”
村长头都大了。
我赶紧打断这对老夫老妻:“两位、两位,这个夏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道:“是个寡妇!不吉利,神神叨叨的。她很矮的,到我这儿。”她比划了一下,根据比划来看,夏老太太应该一米四几,最多一米五的样子。
“是个寡妇,四十多岁守寡,公公婆婆、闺女儿子,全让她克死了。她小叔子,想把她赶回娘家,好把男方家的田地占回来嘛,她不肯走。在村里闹了小半个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小叔子也死了,就那段时间意外淹死的。打那之后,就没人敢惹她,但是吧,她……我不想说,你自己说。”
老村长叫苦不迭:“你说你就说嘛,又推我这里。夏老妹子是个可怜人,个头不高,干农活不行。就因为干活不行,从嫁过来就经常被她公婆和老公打骂,可怜啊。她公婆一家子都死绝后,她就还是在村里待着,一辈子没再嫁。一个人久了,性格难免古怪。”
老太太插话:“怎么不讲讲你们这些汉子帮她干活的事?春天插秧,秋天收谷子。收自己家的谷子也没有那么勤快,给她收谷子,你们到是跑的快!”
得,老太太这醋吃的。
我给她儿子媳妇儿使了个眼色,那小两口会意,赶紧把老太太拉到一边了。
于是我让老村长继续。
“……实话实说啊,夏老妹子年轻的时候,长得挺好看的,个子小小的,看着确实让人心疼。我村长,我不得带头照顾弱势群体,对吧?她一个寡妇,长得又好看,又柔弱,村里有些光棍闲汉,后来确实爱骚扰她,我虽然关照她,但我也有自己的事忙,有时候难免有关照不到位的。”
“有一回,村里一个光棍欺负她,她就发疯了,说是凶悍的很,把那光棍都吓到了,村里人后来都没人敢招惹她。”
我道:“刚才您老伴儿,怀疑是夏老太太,就是因为她公婆家都死光了是吗?”
老村长点头:“是,所以村里人怀疑,她是不是会什么邪术。”
我道:“既然怀疑她会邪术,那些光棍还敢招惹她?”
老村长道:“光棍嘛,有什么盼头?最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道:“那夏老太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老村长道:“一个人住着呢,有低保,种点自留地,身子骨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