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救刘傻柱一把,我便不纠结了,转头看向对面热情招呼的刘傻柱,我点头笑道:“我也正好饿了,谢谢,那就打扰你了。”
刘傻柱高兴极了,或许从来没有人到过他家里做客,他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立刻去厨房忙活起来。
我决定按照老古的方法试试,毕竟他处理过的诡秘事件比我多,这方面肯定更有经验些。
当即,我又跟张翠芬道:“我觉得您儿子是个很善良、很友好的人,我也希望能和他做朋友。家里有些乱,作为朋友,一会儿我想留下来,帮着他整理一下屋子,您不介意吧?”
张翠芬没什么表示,还是那个姿势,坐在角落里,神情木然的盯着我。
我于是不管她了,起身到了后面的小厨房帮忙。
到厨房一看,好家伙,灶台边黑色的油垢都快一指厚了,地板上黑漆漆的,走一步,鞋底都跟着粘脚。
刘傻柱这会儿已经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些炸串的食材。他一边冲我笑,一边口齿不清的招呼着什么,似乎是在说地方小,让我去前面坐着喝茶。
喝茶?
那茶杯和那口水,都快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于是,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明白,我道:“咱俩一起做饭比较快,大哥,我看你这厨房不太利索,我给你收拾收拾哈。”
于是,在张翠芬的注视下,我开始跟着刘傻住一起忙活,在肮脏的厨房里,倒腾出了一顿勉强能吃的饭菜。
做完饭菜出来,我发现老古不在门口了,连同自行车也没了。
我有点儿担心他那状况,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是不是回事务所了,他说不是,他在这小区外面的宾馆里开了个房,准备睡回笼觉呢。
“……你把他那房子收拾好,再打电话给我,到时候看看情况。”老古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相处这几个月,我已经很了解古扶这小子的尿性了,嘴上占人便宜,就差没直接叫我孙子了。
行动上,这丫绝对是能躲就躲。
回笼觉?他是怕我一会儿拽着他打扫卫生吧?
陪着兴高采烈的刘傻住吃完饭,我开始给他收拾屋子。
这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不大的屋子,又脏又旧,东西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他们母子俩不愿意丢的。
所以,需要打扫、清洗、搬进搬出,重新布置,所有的事儿,都得我一个人来,刘傻住在旁边很无措。
他并不能完成太复杂、太有逻辑性的工作,所以只能听我的指令,时不时的搭把手。
我从上午干到中午,三点钟的时候叫了个外卖,匆匆扒了两口,又继续干。
腰都快累断了,才在晚上九点左右,终于将这房子给收拾出来。
这动静算是挺大了,一楼不少住户路过时,都在门口看了一阵热闹。
连带着昨晚遇见的保安大爷,来接班时发现又是我,就很惊讶的问我是在干什么。
我拿出了自己惯用的理由,说自己是个作家,来这儿观察生活,发现刘傻住挺可怜的,就帮着他打理一下,日行一善。
保安大爷听完,竖起大拇指,说我真是个好人,然后转头回保安亭的路上,嘴里嘀咕着:“还得是文化人,吃饱了闲的……”
这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并不知道,张翠芬就和他们站在一起。
我开始搬屋子里的东西时,张翠芬就站到了门后的位置。
门后和墙角形成的阴暗处,床底下、各种柜子里,总之就是避光的地方,都是诡物待着比较舒适的区域。
她一直盯着我做这一切,没有阻止,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刘傻柱,看着熟悉但又似乎焕然一新的家,激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