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内应没了,他又试图去找那些往日里谈得不错的官吏、豪强家族,希望能从他们那边获取一些帮助。
结果不用多说,这群人正在忙着和太平道搞切割,哪里顾得上马元义?
马元义没办法了,准备孤注一掷,带着铁杆道众们准备在雒阳做决死一搏,结果还没等到行动的日子呢,朝廷那边就率先行动了。
马元义和二十多个组织领导者在雒阳城东北的一间屋子里被一网打尽,一场尚未发起的暴动就此落下了帷幕。
不得不说,马元义是足够勇敢的,但是张让这种心理变态最喜欢的就是勇敢的人,他最喜欢把一些看起来非常刚烈的人折磨到心理崩溃的过程,为之上瘾。
要是顺便还能获得功劳,那就再好不过了。
马元义所交代的事情被欣喜若狂的张让交给了刘宏,不仅仅是太平道准备发动全国起事的事情,还有雒阳城内那些和太平道往来非常紧密的家伙们的名单也被张让整理了一下交给了刘宏。
当然,属于宦官集团的名单被张让内部处理掉了,剩下的全都是士人那边的,还有一些地方级别的豪强名单。
刘宏得知以后雷霆震怒,在宫里面摔坏了很多东西,包括一只他非常喜欢的瓷碗,也被他摔坏了,盛怒之下,刘宏发布了两道命令。
第一,全国范围内全面清扫太平道及太平道相关势力,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他要太平道就此在人间被物理抹杀。
第二,下令东园开始针对中央朝廷内部与太平道有关的人等进行全方位调查审核。
“不管是古文学派的,还是今文学派的,都给我查,给我狠狠的查!一个都不准放过!”
刘宏红着眼睛怒喝一阵,接着喝了几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作了补充。
“据我观察,当前的局势,古文学派强势,今文学派相对弱势,记得,不可厚此薄彼,再怎么打击,也不可让局面失衡,东园也不可过度打压士人,最好能挑动双方内斗,阿父,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张让稍微愣了愣,旋即应诺,然后转身离去准备办事。
转身的瞬间,张让忽然觉得有背后有点发凉。
刘宏变了,虽然变的不多,但还是变了。
以前的刘宏更注重物质享受,不会过于关注朝政,除非朝政主动找上他,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朝政。
可现在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刘宏,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刘宏看起来似乎变得有些像是一个正常的皇帝了。
这对于代持皇权的宦官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大敌当前,巨大的变故在前,张让暂且无暇顾及此事。
他赶快跑出去准备办事。
跑着跑着,他忽然又回过味儿来。
最近这段时间,被刘宏召幸的女人的数量似乎比起前几个月来要多了一些。
前几个月刘宏逮着时间就往太学里面跑,宫内女子多有怨言,一些靠着和宫内女子拉关系赚钱的宦官也颇有怨言。
这个月来倒是好了不少,似乎刘宏自己也憋得难受,去太学的次数少了一些,寻欢作乐的次数又多了一些。
这样想着,张让的嘴角忽然又翘了起来。
刘宏,还是那个刘宏。
他变了,但没有完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