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回 老曹一战破寰州(1 / 2)

老曹此战,早早便把自家兵马派出,长驱远绕,于两军僵持时杀出。

仓促间,降金辽兵只见他四路合围杀来,也不知兵马几何,岂能不溃?

萧奉先见不是头,领着数十个忠心的亲卫,奋力要杀出重围,乱军中恰逢关胜。

两个对面交战,只一合,关胜一刀劈断萧奉先长枪,单手擒过马来,往地下一掷,自有刀手们虎狼般扑来按住,牢牢绑了,送去见老曹。

老曹这里,正看挞曷里计点伤亡。

因是平原,老曹的人马要避开敌军,自然绕得远些,挞曷里所部八千人,顶着三四倍之敌,厮杀个把时辰,伤亡哪里得小?

一番点算下来,折了两千余人,挞曷里不由流下老泪。

曹操笑着安慰:“姐夫,将士们虽有折损,这一战至少也擒一两万人,补充进我军,实力还要反增。”

挞曷里摇头叹道:“妹夫啊,这八千人都是对我极忠诚的将士,尤其伤损的更是最敢战者,岂能不让我伤心?”

说话间,关胜领几个刀手,推了萧奉先来。

此人身材颇为高大,却被绳索缚做一团,哀叫道:“缚太急,乞缓之!”

老曹一脚将他踢翻,冷笑道:“命在顷刻之人,缓又如何?”

萧奉先满脸尘土,仰头看来,却是一副生面孔,愕然道:“你是何人?”

曹操狞笑道:“我乃江南圣公方腊,如今投效大辽,陛下许我做南院大王!”

萧奉先急急道:“辽国已如死灰,不可复燃,敖卢斡得意一时,终难免身死国灭,阁下如此英豪,何必追随此等活尸?倒不如随老夫降金,以阁下本事,封王拜将不在话下。”

曹操一脚踢在他脸上,骂道:“住口!当我方某人是两面三刀之徒乎?你劝我投降?我倒要劝你投降哩!来来来,姓萧的,你若不想死,便老实投降。”

萧奉先大叫道:“好,痛快!既然如此,老夫果然不想死,情愿归降!”

老曹看他丑态,哈哈大笑,挞曷里恨声道:“愿降?太好了,你这厮果然是识时务的,来来来,且待本王赏你一顿鞭子!”

说罢提起马鞭就打,萧奉先吃他抽的满地打滚,哀嚎不绝。

敖卢斡听见声音,过来看见萧奉先受刑,不由哈哈大笑:“老贼,汝也有今日乎?”

萧奉先听得耳熟,挣扎看去,却是敖卢斡,当即告饶道:“陛下,你饶老臣一命罢,老臣知错也,以后定当赤胆忠心报效。”

关胜在一旁见他如此不堪,低声骂道:“无耻小人。”

曹操一笑,低声道:“这便是王朝末世的丑恶之态了,猪狗之辈,充塞朝堂之上。”

史文恭哂笑道:“若是蔡京、王黼之辈,怕不也是这般情状?”

敖卢斡不知他几个人低语,指着萧奉先痛骂一回,拔出宝剑,便欲手刃。

曹操上前拦住:“陛下剑下留人,末将却有话说。”

敖卢斡奇道:“方帅要为此等鼠辈求情?”

老曹笑道:“还请陛下借一步说话。”

敖卢斡提了剑,同他走到稍远处,曹操低声道:“萧奉先此时还杀不得,末将有一计,正要靠他取寰州。”

敖卢斡听了一喜:“还请方帅教我。”

曹操便道:“今日一战,末将何以远驱人马,自后合围?便是不肯放他走脱一个!寰州不知此战虚实,正是用计之时。不杀萧奉先,逼他带着人马归寰州,去赚城门。”

敖卢斡听罢,皱起眉头,迟疑道:“这个计策……方帅,萧奉先反复小人,他知我恨他极深,临阵之时,必生枝节!”

曹操赞道:“陛下可谓识人,只是末将此计,正要他生出枝节!”

敖卢斡一愣,奇道:“这却从何说起?”

曹操笑道:“便是从这般如此,到如此这般也。”

敖卢斡听得半晌,倒吸一口凉气:“好计策!”

两个扭身回返,只见萧奉先躺在地上大喘,已是去了半条老命。

敖卢斡皱着眉,居高临下望着他道:“萧奉先,你是真心投降,还是假意报效?且说一句实话来。”

萧奉先露出意外神色,随即精神一振,忙不迭道:“陛下,老臣乃是诚心!一者,老臣毕竟姓萧,对大辽国岂无忠心?天祚皇帝降金,老臣也是痛心疾首啊!二者,老臣这般多兵马,却被陛下轻轻击溃,可见历代祖宗都在护佑,陛下如今是我大辽唯一希望,老臣乃辽之忠臣,岂能不是诚心?”

挞曷里惊道:“陛下,此人口蜜腹剑,说出的话便似放屁,岂有一个字能信?”

说罢,拔刀便砍,敖卢斡宝剑递出,架住他刀,微怒道:“姨父,朕在此处,不曾说杀他,你岂能擅自行事?”

老曹在旁一拉,扯住挞曷里手道:“不许在陛下面前无礼。”手上一捏,挞曷里晓得他们当有用意,一时忍气吞声退开,神情兀自惊疑不定。

敖卢斡还剑入鞘,扶起萧奉先,沉声道:“你是元妃娘娘兄长,也算朕的舅舅,朕不愿骨肉相残,虽然你此前行事可恶,但朕还是要给你一个机会。”

萧奉先惊喜莫名,颤声道:“便是刀山火海,老臣也替陛下走个来回。”

时迁在一旁听了不乐:我去寰州偷这皇子时,也曾同哥哥说这句话,这个大奸臣如何也敢学我说话?哥哥一旁听见,不要疑我也是个奸臣?

却听敖卢斡轻轻一笑:“朕不要你走刀山火海,朕要寰州!”

萧奉先一颤,忙说道:“陛下!寰州尚有八九万兵马,分布内外,尤其是还有金兵精锐在彼,着实不易取之。”

敖卢斡笑道:“若是好取,要你何用?朕手下至此两万人,如今又折了不少,便是加上降军,也还不足四万,莫说打城,便是野战亦难取胜。因此才要令你去赚城门!”

“赚门诈城?”萧奉先又是一颤,满口叫苦道:“陛下,非是老臣惜命,只恐误了陛下大事也。”

敖卢斡大笑:“你又何必害怕?如今你带来人马,一个不曾走脱,寰州谁知你败了?你径自回去,赚开城门,朕自有勇将抢城,能让你误了何事?”

萧奉先肚里飞快寻思:“罢了,我若不去,眼见得这一关也难过,倒不如应了他,我到城下,且依他说,把城门赚开,然后飞马抢入,径直喝破,让他们自去厮杀,想他手上这些残兵,岂能当得女真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