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兴高采烈道:“天幸我路上遇见了仁兄你,不是要打那曾头市么?其实他也与我有仇,去年从辽国买了百余匹好马,令人带去汴京贩卖,中途经过他处,却被强行扣下,给的钱虽不至蚀本,却不到汴京价格四成,若不是小弟有些懒病,早就去烧了他家!这一番正好与仁兄同去报仇。”
扭头对燕青道:“小乙,你去把我的兵刃盔甲都取来,我自和仁兄去打仗,你带了众人和礼物,去阳谷县等我们回来。”
燕青连忙道:“主人,你不曾出远门,小乙岂能不陪伴左右?况且自幼蒙主人传授这身武艺,战阵之上,好歹也帮主人料理几个。阳谷县又不远,让老王带队去,亦是万无一失。”
卢俊义听了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带你上阵开开眼。”
曹操喜道:“不瞒贤弟,我这里武艺最高几个兄弟,都在青州,听说那曾头市几个本领也不凡,正愁没有大将压阵,贤弟若去时,再好不过。至于贵属,令他们到阳谷县英雄楼寻朱富,衣食住行,无不安排妥当。”
卢俊义听了哈哈大笑,拍着胸口道:“仁兄放心,小弟这口枪,除你家二郎,天下有谁当得?”
当下令燕青去传令,让队伍带着礼物去找朱富,自己就策马跟着曹操上路了。
燕青安排妥当,带着卢俊义的兵刃衣甲,追上队伍同行。
阳谷至那曾头市,约三百余里路程,曹操等走了四五日,手下有个原属郁保四的喽啰报道:“好教大哥得知,此处往前四十里,便是那曾头市了。”
曹操闻言,传令停下,等到后面一队队人马都到,离开大路,找个人烟罕至、避风朝阳的山洼,扎下营寨,叫来郁保四,让他照计行事。
郁保四领了命,原来的部署中,挑了七八个可靠的心腹,又有韩泊龙、李云、焦挺、杨林、郑天寿、时迁六个好汉,都撕破了衣裳、弄乱了头发,地上滚一身一脸尘土,然后跌跌撞撞,去往了曾头市。
他这伙人都不骑马,四十里路走到夜间,一个个风尘仆仆、热汗淋漓,更显得狼狈万状。
到了曾头市外,只见一遭野水,上面盖着一座浮桥,桥上十余个汉子,都穿了“曾”字号衣,各提一杆长枪,喝道:“且住,你这伙人,都是什么来头?深更半来我这里。”
郁保四当先走出,虎着脸道:“你等不认得我险道神郁保四么?我奉了你家主人之请,去做一桩买卖,因为情报不实,几百兄弟,只回这几个,你等休要啰唣,我自去寻你家主人们禀告,不然误了大事,你担当不起。”
郁保四一年要来此几次,他这个头,但见一眼,终身难忘。那些保丁们使灯笼一照,顿时认出,连忙堆笑道:“原来是郁爷,谁敢相拦?郁爷请,我来为你照路!”
说罢分出几个人,当下打着灯笼引路。
郁保四等人跟上,过了那桥,便是密密一大片柳树林,里面道路四通八达,杨林、时迁看了心惊:这里若何祝家庄盘陀路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无人带领,一万人马也陷在此处。
跟着那引路保丁七弯八绕走了一遭,到了寨墙之下,众人抬头一看,果然好生宏伟。
原来这曾头市,三面都是天然生成的高岗,高逾五丈,阔可奔马,只有向东一面无遮无拦,被他以砖石巨木修成三丈余高寨墙,墙上密密都是残刀断刃,便是葫芦小金刚来此,也难攀爬。
那保丁上前叫门,里面听的是郁保四回来,先不开门,飞奔去曾家府禀报。
过了约半个时辰,寨墙上一个锦袍大汉,懒洋洋探出半身,认出果然是郁保四,哈哈笑道:“险道神,你一向奢遮,号称横行青州无忌,怎地如今损兵折将,这般狼狈?”
郁保四听了大怒,心道你他奶奶的老娘舅!老子为你家出力,你竟然这般取笑?幸好老子此番来是为了害人,不然岂不气炸我的肺腑?
故意怒哼一声,说出一番话来!
有分教:运命尘沙卷北风,宏图霸业转头空。空诩坐地吞山虎,激怒翻天闹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