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穆弘留在门口看车马,余者都随曹操进院子,有店伙见这群人气势不凡,忙来迎接,施礼道:“贵客光临,恕未远迎,贵客是要买剑,还是要订做?”
曹操道:“我等都是过路客人,无暇等你定做,若有现成的好剑,可取出一观。”
店伙道:“既然如此,请进房中来看。”
引众人穿过院落,走尽两间打通的房舍,果然壁上悬满宝剑,长短轻重,形色不一,曹操抽出几把看了看,失望道:“钢火、刃口也还罢了,只是这等剑,何处不能买得?”
那店伙也不生气,笑道:“想来贵客眼光高妙,既然如此,且随小人来。”
曹操等人随他出来,绕到后院,却有一间精舍,里面坐着个年轻人正看书,头也不抬,那店伙道:“东家,外面的剑,这些贵客们看不中。”
那年轻人道:“你自带他们看好剑便是,莫要扰我观书。”
李逵听了便怒,曹操看他一眼,忍了不发作,几人跟着店伙进了精舍,只见墙壁上挂了五六口剑,剑鞘上宝石镶嵌,五光十色极为堂皇,一看便非凡物。
店伙笑道:“尊贵客且看,这几口剑,便是当朝官家,也足以挂得。”
曹操听了,一口口拔出,但见冷光凛冽,望之生寒,点点头,扭头便走。
那看书的年轻人眉头一皱,抬起头道:“客人,这几口剑,莫非还入不得眼么?”
曹操失笑道:“你既然敢在门口写那四个字,想必也是懂剑的,何必来晃我?这几口剑美轮美奂,只好让那等富贵王孙夸耀,但真正上阵杀敌,比外面的剑也还不足。多承接待,告辞!”
“且慢!”
那年轻人喝了一声,上下看了曹操几眼,道:“我这剑气冲霄堂,名声甲于汴京,若让你这般走,坏了我的名声。”
起身进了精舍,从不起眼的角落处,拿出一只木匣子,吹掉积灰,放到茶几上:“这口剑,作价一万贯,从我祖翁手上卖到我手上,无人识货。你既然自谓懂剑,说出来历,我分文不取,便将此剑送你。”
李逵笑道:“这小哥会做买卖,三代人卖不掉的货,拿来为难我大哥。”
曹操将木匣打开,一口陈旧而朴素的剑映入眼帘。
“啊呀!”
曹操一声轻叹,猛然取在手中,身体微微颤抖:“这剑,我便与你一万贯!”
“慢来!”那年轻人先是惊讶,随即叫道:“你也莫要小看了我夏侯虎!我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你说出所以然来,我送与你,说不出来,呵呵,两万贯我也不卖!”
“你姓夏侯!”曹操一双眼如鹰隼般逼视过去:“你家祖上,是魏王麾下大将?”
那年轻人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得退了两步,随即涨红了脸,将腰一挺:“不错!先祖博昌亭侯夏侯渊!你待如何。”
“夏侯妙才,哈哈。”曹操赞叹一声,随即又问:“夏侯渊有数子,你是哪一支之后?”
“我家乃是先祖第六子,乐安太守夏侯惠之后。”那夏侯虎虽然疑惑,还是果断答道。
曹操看了一眼他桌上的书,点头道:“夏侯惠少而有才,文墨不凡。原来这口剑,落到了你家。”
“你当真识得此剑?”夏侯虎皱眉道:“此剑本来有铭文,后来被人磨去,便是我也只知家传之物,你不要诓我。”
曹操大笑道:“莫说磨去铭文,就是换了剑鞘剑柄我也识得……”
他一把抽出宝剑,一泓青光乍起,众人都不由眯了眯眼。
“此乃魏王随身之倚天剑也!”曹操高声笑道,顺手舞了几个剑花,那剑不断震鸣,那声音听在耳中,仿佛能觉察出宝剑的欢喜之情。
“器逢命主,极喜而鸣!”夏侯虎见了大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分教:长剑欢鸣笑倚天,一挥劈断泰山巅。曾随魏武傲当世,又与英雄续旧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