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位马韩王也是个讲义气的人物,面对沧海君的投靠,直接应了下来。
“我去给秦人讲和,让他们放你一马。”
马韩王作为整整七十八个国家的共主,一直被手下吹捧,认为自己就是整个半岛南部的最强王者。
他觉得秦军虽然强大,但总该会卖自己一个面子吧,毕竟自己可是韩人之王啊!
马韩的使者带着一些腌鱼、海贝之类的礼物出使了秦军刚刚扎下的营寨。
“马韩?”
“这是什么国家,竟然敢让本将放过沧海君?”
秦将李信听完这所谓马韩使者的请求,面露惊愕之色。
如果说箕氏朝鲜声名远播中土,獩貊、扶余因靠近辽东也在燕地颇有名声。那这半岛南部的三韩诸部,中原人就完全没听过了,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旮旯的蕞尔小国。
“只要贵军放过沧海君,我家大王愿意用五千条腌鱼,两百件陶器作为礼物。”
马韩使者在来的路上见过秦军的兵甲,故而说话还是十分客气的,给出了马韩王引以为傲的礼物。
军帐中一片死寂,紧接着樊哙等秦将便大笑出声。
“我家皇帝悬赏沧海君足有千金,你们什么狗屁韩王居然给出五千条腌鱼和两百件陶器,哈哈哈,你们这是瞧不起谁呢。”
一众嬉笑声中,马韩使者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想要放几句狠话出来,但马上就被秦军主将李信的冰冷语言震慑住了。
“让你们的王三日之内将沧海君的脑袋送过来,否则我将灭尔国,擒尔王,踏平这海东之地。”
李信神情冷漠,他追着沧海君一路南下,早已不耐烦了,对于这种从来没听过的蕞尔小国,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马韩使者战战兢兢的回去,将李信的话一说,立刻引起了马韩王的暴怒。
他怒吼道:“秦人猖狂,竟然敢威胁本王!”
沧海君叹道:“秦人势力强大,连箕氏都被他们灭了,你们韩人虽然厉害,但也不是秦军的对手,这场灾祸是我引起的,还是让我来解决吧。韩王不如杀了我,用我的脑袋去平息这场灾难。”
马韩王自出生以来,就继承了先王的基业,是韩人之主,何曾被人威胁过,心里早就是愤怒满满。
现在他又被沧海君用言语所激,在愤怒下,马韩王也不管秦军的强大,叫嚣道:“你莫要惧怕,本王要保的人,谁也抢不走!”
“来啊,让那秦将李信来啊!我大韩七十八国就在此处,我看他如何踏平!”
三日之后,没有收到沧海君首级的李信正式下达了攻伐马韩的命令。
在这三天时间里,马韩王召集了最近的五十多个韩人国家的军力,足足达到了九千人。
这九千个身穿兽皮毡衣,手拿少数青铜武器,以及大量木制、石制武器的韩人勇士,和一万全副武装的秦军展开了一场大会战。
半日时间,战斗落幕。
韩人被斩三千人,俘虏四千余,其余尽数溃逃。
眼见区区海东小国也敢包庇凶犯,聚众反抗,秦将李信怒火冲天。
他一边派曹参率精兵继续追杀逃跑的沧海君,一边命樊哙带兵剿灭三韩之国。
半月之内,秦军灭亡韩人七十八国,尽据三韩之地。
当黑色的秦旗在半岛南部随风飘扬时。
秦将曹参,也在一处海滨抓住了逃亡的马韩王和沧海君。
“李将军,饶命啊。”
马韩王被带到李信面前,立刻痛哭流涕,求饶性命。
李信摇了摇头,吩咐道:“带下去吧,和朝鲜王一起送到咸阳去,让皇帝高兴高兴。”
哭天抢地的马韩王被押下去后,李信又看向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将军,这沧海君颇有勇力,一直不肯束手就擒,连杀我三个士卒,全身受创十余处。到了最后,他眼见要被吾等擒拿,竟然自己动手抹了脖子。”
曹参有些尴尬的说着。
李信点了点头,道:“死了就死了吧,只要抓住就好。”
“他的尸体剁成肉酱,以震慑海东,头颅腌制之后,和箕准的残躯一起,送到咸阳去。”
待到曹参领命离去后,李信一个人站在马韩国的祭祀高台上。
风吹动他身后的大氅舞动,李信面无表情的眺望着西方。
然后,他嘴角动了动,有笑意弥漫。
“如今我已灭亡朝鲜,又擒杀沧海君于海滨,尽灭三韩之国,算是不负皇帝诏令。”
“赵佗,等我回去,便当与你饮酒高歌,畅聊昔日之事。”
……
来自海东大胜的消息,经过数千里的快马奔驰,一路接力之后,在秦始皇三十年的十月传回了帝都咸阳。
这时候正是秦历的新年,本就是一个平安喜乐的日子。
而前几天刚刚从河西传来了秦将王离大破月氏,斩杀月氏王的消息,已经算是双喜临门。
李信在海东大胜,灭国无数的消息传回来,直接给始皇帝来了一个三喜临门,顿时在整个咸阳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当武功侯赵佗从太尉长史涉间处得到第一手消息时,他惊愕了半天。
“李将军,皇帝让你去打朝鲜,你怎么把半岛都统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