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命已经交给了君子,此事乃君子所托,我一时不慎,让人走漏出去已经是犯了错,怎么能在没有得到君子允许的情况下,将这方法告诉其他人。”
“横,纵死也不做这事!”
想到此处,横表情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盯着菁和其他人,冷声道:“你们请回吧。”
拒绝的意味显露无疑。
见这赵人软硬不吃,田典顿时怒火上头,转头和不远处的里典看了一眼,见他也在对自己点头,顿时恶向胆边生。
“诸位,这个横掌握的方法,足以让吾等家中农田的亩产增加一石以上,如此巨大的数额,不知能活多少人性命。他既狠心至此,不愿活吾等性命,那咱们也不用和他留情了,大家一起上,将他制服,进行逼问!”
田典发声带头,顿时引起众人响应。
这年头粮食就是性命,若能掌握那个方法,百亩之田一年就能多出上百石的粮食,谁人不愿?
哪怕为此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见屋外秦人已经抄起农具,黑压压一片走过来。
横拿着手中剑,眼神无比坚定。
到了最后,若是守不住这事,便一剑自刎罢了。
“横!”
菁凄凉的叫声中,秦人们已经逼近数步之内,随时出现血溅三步的场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且沉静的呵斥声自不远处传来。
“律令有言,无故私闯民宅,欲行凶者,主人当场格杀,无罪。”
声音不大,但听在耳中却让人发寒。
秦律之威严在这一刻凸显,那些拿着农具,眼放凶光的秦人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全都吓得往后倒退,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大概七尺三寸左右,面容白皙,身材匀称,双眼炯炯有神,最让人注意的是他头上所带的双板长冠。
“公乘!”
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敢动。
田典更是脸色大变,一眼认出了这个公乘爵位者正是另一个入伍参军的赵人少年。
只是,他不是大夫爵位吗?
田典吓得全身发抖,他本想在赵佗回来之前,提前将横掌握的方法弄到手,木已成舟之下,对方纵使是大夫爵位也拿他没办法。
哪料到对方回来的这么及时,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爵位比原本的还要高三级。
公乘和大夫,绝不可同日而语。
赵佗冷冷瞪了田典一眼,吓得对方当场跪下。
他迈步上前,每走一步,前方的秦人全都往后退两步,个个低头冒汗,不敢言语。
这就是在秦国拥有高爵的好处。
等级尊卑,贵贱有序。
无爵者或是低爵者,若是敢伤害高爵者,就会遭受律法的严惩。
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赵佗在一群颤抖的秦人中,走到大门前,看着破烂的大门里,那个持剑的黑瘦男子。
收起冷冰冰的表情。
赵佗温和道:“我回来了。”
“君子!”
横跪倒在地,看着那张格外年轻的脸颊,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