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不到,李恪就过来敲宋思衡的房门。宋思衡刚好在洗漱,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准备好了?”李恪站在门外问。
“等我十分钟。”宋思衡答道。
“行。楼下车已经到了。”李恪说完就拎着包先往电梯厅走去。
宋思衡洗漱完之后,走到房间一侧,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窗玻璃外的屋檐下结了厚厚一层冰凌。室外温度依旧很低,即便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依旧无法穿透冬末的寒冷。
十分钟后,宋思衡穿好了衬衣和羊绒马甲,又披上了那件灰色羊绒大衣,这才出了房间。
二月中旬已至,日子临近情人节,酒店旁的人行道上站着两三个小孩,身上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一人手里兜着一篮玫瑰花。这不过才一大早,一篮子花就已经兜售得七七八八了。
“大哥哥,要不要来一支玫瑰花,送女朋友。”其中一个小女孩见宋思衡出了大堂,忙赶了上去。
宋思衡摆了下手:“不用了,谢谢。”
那小孩儿却站着没走,直接从篮子里抽出一支来:“没事,当我送你的吧。”然后兀地把那支红玫瑰塞进了宋思衡怀里。
“哎?”宋思衡看着手里的那支花,再抬头时小孩儿已经跑远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李恪在旁边笑他:“完了。看来今年你必须有桃花运了。”
宋思衡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喜欢你拿去吧。”说完就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商务车很快开到了酒店大门口,车门应声打开。李恪只能带着一支孤零零的玫瑰花坐上了副驾。
司机转头跟李恪确认了下今天的行程。然后便点火起步,车匀速驶上了大路。
“你昨天跟他们电话沟通过了?”宋思衡坐在后排问了句。
“嗯,昨天上午起飞前就联系过了。没什么问题。”李恪点了点头。
北市的早高峰异常拥堵,车开上高架后,一直被迫压着速度行驶。前面不停有车钻过来卡位,让原本就缓慢的车流变得更为拥堵。
宋思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会面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四十分钟。
李恪恰好回头看他,注意到了他的手腕:“你换表了?”
宋思衡的旧表送给了杨晓北,这才带了一块深蓝色的新机械表。他点点头:“嗯,那块带腻了。”
两人正说着话,车身却忽然彻底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思衡问。
司机也一脸莫名,重新打火了,却两次都无果:“熄火打不着了,我下去看看是不是抛锚了。”
车身后不断传来催促的鸣笛声,车流大排长龙。
司机下车检查了好一会儿,又重新上车打火,车仍然毫无反应。
宋思衡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拍了拍副驾的后靠背:“你问一下,还能不能重新调车。时间不多了,不能耽误行程。”
李恪正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已经在联系了,一会儿就派新车过来。”
高架上寒风凛冽,车后方摆上了黄色的警示牌,三个人站在车外,等待车来救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恪的手机忽然重新响起。他立刻接了起来。
宋思衡朝他望去,以为来电是新车的司机,结果听着李恪的语气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么突然?”
“昨天我们不是确定好了今天的安排的吗?”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李恪只嗯了两声,便跟对方收了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