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柃亦看了一眼秦思窈, 又?看了一眼应碎和陆京尧离开的背影,低下头无奈地摇头笑笑。得,应碎又怎么逃得出陆京尧这只老狐狸呢, 秦家大小姐恐怕也是和陆京尧一队的。
秦思窈收回?目光,对着陈柃亦点头示意,一副温善姿态,“陈总,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柃亦颔首。
楼上。一道落拓高大的身形笔直站立, 男人?面容冷峻,模样出?挑, 从容地看着这角落发生的一切。等到秦思窈离开以后, 也转身离开。
应碎被陆京尧拉着走。应碎视线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 一想到这只手刚刚被CQ那位千金挽过, 就觉得心里面密密匝匝的酸涩。
挺差劲的。说好的要?远离他, 但是他一靠近,还是没忍住自?己心里面激起的情绪变化。刚想要?尝试靠近,却又?在见到他和其他女人?关系亲密时, 觉得心里闷堵, 像是被水泥筑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你?松开, 我自?己会走。”
陆京尧停下了脚步,手上的力道不减, 不然他觉得自?己一松劲,应碎就会给她甩他一个背影离开。
“自?己会走?会跟我走?”陆京尧侧头斜眼问她。
“废话。”红酒沾湿裙摆,现?在裙摆粘在腿上, 就算现?在离开,套上外套也不会舒服。
陆京尧回?头, 打量地扫了她两眼,似乎在确定?她说话的可信度。
“行吧。”
说完以后,他才松开手。
应碎故意?慢悠悠地走在他后面,陆京尧的步子大,但也只好跟在她边上,放慢步速。
CQ宴会大厅楼上就是CQ旗下招待贵宾的酒店。
应碎跟着陆京尧走到六楼最里面一间0621。
“哟,0621,秦小姐的休息室还是你?的生日呢?”应碎看着烫金的门牌号,忍不住出?口呛了一句。
陆京尧看着应碎板着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应碎抬起头,挑衅地看了一眼陆京尧,“我记性不差,在我前一天生日的人?很难记吗?”
陆京尧哼笑了一声?。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张房卡,刷了一下,房门打开,他先?走进去,“进来吧。”
应碎却站在门口定?住了脚步,没有跟他走进去。
她看着他拿出?秦思窈休息室的房卡那一刻,心里面就凝滞了一下,如果没记错,这卡可不是刚刚他们几个人?在场的时候给的。而当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看到装修低调别致的房间正中间的大床,应碎好像才反应迟钝地意?识到,所谓的休息室其实是一间大床房……而陆京尧却有房间的卡。
她差点忘了,刚刚陆京尧和秦思窈的互相称道和言行举止多么亲昵。
所以呢。
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到底能不能信,又?该不该信。可是信的话,又?该怎么解释秦思窈的存在。还是说,在得到她明确的拒绝以后,短短几日,他就下定?决心放弃她了。可笑的是,就算真的放弃了,也是她自?作自?受。当时是自?己拒绝地明确,就算他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陆京尧回?头,见应碎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眉眼沾染着不加掩饰的戾气,“怎么了?进来。”
应碎掀下眼皮,闷着声?音说,“陆总,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她几乎是跑着离开。
陆京尧愣怔了一下,皱眉,跟着跑出?去。
应碎已经跑了一段了。走廊的地毯是软的,应碎的脚步急,细长的跟踩不稳,她一脚没踩稳,跌在了地上。
陆京尧三两步跑到了她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只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应碎推开。她的声?音疏远,“谢谢陆总,我自?己可以。”
应碎站了起来,忍住脚腕处传来的疼痛,客气地朝着陆京尧开口,“陆总,今天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她转身要?离开。
难怪成年人?比儿?童虚伪,原来大家都偏爱周全的体面,她也不例外。
可能陆京尧还是有点在意?她的,但或许这不妨碍他与别人?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呢。都六年多了,谁会为了她这样的人?守心又?守身,尤其是他这样于顶端睥睨世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
走了一步,脚腕的疼痛终极传至全身,击中心脏。
可尚未适应这种?疼痛,应碎的腰就被扣住,接着她只觉得自?己失重悬空,人?被一把横抱过来。
陆京尧轻轻松松把应碎抱了起来,不由分说转身就朝房间走去。
应碎在陆京尧的怀里挣扎,厉声?对他开口,连演都懒得演了,“陆京尧你?他妈放我下来。”
“不放。”陆京尧怎么可能听应碎的话。
“陆京尧,你?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陆京尧听到应碎的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应碎,没回?她的话,只是面色变冷,眼神锋利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线,继续走。
陆京尧带着人?进了房间,心情不太愉悦地用脚把门踢上。然后他把应碎放在入口的矮柜上,迫使她坐下。
陆京尧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接着双手撑在应碎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包围之内。
两个人?的视线齐平目光交织,僵持到空气似乎都将要?凝固,一个眼神警惕疏离,一个眼神暗藏愤懑。
片刻之后,陆京尧像是泄了气一样哂笑,吊着嗓子问,“嫌我恶心啊?”
“对,嫌你?恶心。”应碎一字一顿地回?答,清秀的眉目张扬。
陆京尧听着她的话,喉咙上下滚动,心里面像是被针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