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心中一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绣芬这个名字,十分老土,在乡下简直随处可见。
十个农妇里,喊一句绣芬,估计都有三四个回头。
绣芬应该有自己的姓,只是她没提,白琴也没问过,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绣可是皇帝御赐的姓,绣芬以前又没和姚家人接触过,哪有可能扯上关系。
白琴连连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只是要是被白家和姚家的人知道,观音贺寿图刺绣的主人是绣芬,那绣芬岂不是要成为姚家和白家的座上宾了……
想到这,白琴宛如万蚁钻心,面容都快扭曲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被赶出白家的丧家犬,已经成为了李国杰的恩人,要是再成为姚家的座上宾,这对母女,岂不是要彻底骑在她的头上了!!
白琴心中各种杂乱思绪乱飞,她深怕白家人看出她神色异常,要是怀疑到她头上,询问她是否知道刺绣的主人是谁,在白启智的逼问下,白琴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秘密。
想到这,白琴顿时站不住了,立刻转身朝门外走去。
必须想个办法,把绣芬和沈惠惠弄回去,大不了南省的别墅给她们就是了,绝不能让她们再留在京都作妖了!
一回到家,白琴立刻拨打了国际电话。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未接通,要是平时,白琴就放弃了,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白琴又拨打了几次。
终于在第四次拨打的时候,终于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苏心怜的声音:“喂,妈。”
“心怜啊,不得了了,发生大事了!!”
白琴立即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一说了出来。
自从来到京都之后,那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应接不暇地发生,白琴整整说了大半个小时,才将全部经过说完。
白琴已经不是第一次找苏心怜商议事情了,每一次苏心怜都能平静地听完,给自己出谋划策。
但这一次,电话那端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白琴等了片刻,都没等到苏心怜的声音,差点儿以为电话出问题了,连忙道:“心怜?心怜?你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在听吗?”
“我在。”苏心怜道,“你说,她们在寿宴上救了个人,成为李国杰的救命恩人,连绣芬的刺绣,都被姚家人捡到,现在白家和姚家一起发动,在找绣芬?”
“对啊!”白琴道,“怎么办啊,你赶紧出出主意。”
“我之前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进了寿宴之后,一定要牢牢盯着绣芬,不能让她们有任何接触白家人的机会吗,你怎么就给她们找到机会立功了呢?”苏心怜道。
苏心怜声音甜甜的,柔柔的,要是一般人,只注意到她的轻声细语,怕是注意不到苏心怜的情绪。
但白琴毕竟是苏心怜的母亲,从小看着女儿长大,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立刻从话中隐晦地感觉到苏心怜的指责。
白琴今天已经受了够多委屈的了,别人给她脸色看就算了,苏心怜可是她生出来的女儿,白琴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她脸色微变,立即反驳道:“我没给她们接触白家的机会啊,老头子确实把他们赶出来了,但寿宴上那么多人,我能拦着白家人就不错了,总不能一个人都不让她们接触吧,这也不可能成功啊!”
“那刺绣图,为什么不收好,还要让姚家捡到?”苏心怜道。
“这个……谁知道她的刺绣会这么值钱啊!我之前和你说过绣芬会刺绣的事情,你不是也说,不用当一回事吗!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出事了,你竟然反过头来怪我?!”白琴理直气壮地道。
苏心怜又是一阵沉默,无奈地道:“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您可是我的妈妈。”
“没错,我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没有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我们一家的利益,都是捆绑的。”白琴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苏心怜缓缓道:“很晚了,妈妈你先去休息,放宽心好好睡个美容觉,等睡醒后,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计划。”
这种话,苏心怜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每次遇到比较麻烦的难题,她都会劝人去睡觉,有什么事睡醒以后再说。
一开始白琴还将信将疑,不过每次睡醒后,苏心怜都能给出完美的计划,慢慢地,白琴也越来越信任苏心怜。
此时听到苏心怜又说出这样的话,白琴没有多想,将电话挂断后,洗漱一番。
苏涛常年在外头忙生意不回家,此时家里只有白琴和苏志宇两个人。
见苏志宇房间灯还亮着,隐约传来打游戏的声音,白琴刚想进去催苏志宇早点睡觉,下一刻,一股无法言说的困意袭来。
原以为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晚上一定会睡不着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困了。
每次和苏心怜打完电话之后,都会犯困。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出现过类似的现象。
人年纪越大,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睡眠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有的老人甚至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没法好好入睡。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能睡是一种福气。
所以从很早以前,苏心怜在家中就很得宠,大家都喜欢找她聊天。
白琴虽然还不至于是老年人,但向来注重保养养生的她,也非常看重自己的睡眠。
此时她只当自己找女儿倾诉完之后,心情变好,压力变小,才开始犯困。
白琴当即眯着眼睛躺到床上,眨眼便陷入了香甜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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