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灵州任职,离广德近,我去年才看过他,他一切都好?。”表哥登极,必然不会亏待他们家,她?的丈夫也升任为四品知府了,只是……姚夫人喟叹,“山高路远,见你们一次不容易。”
“你来一趟是不容易,在京城多留几日。”宝成公主挽留。
姚夫人没有立刻答应。
楚音猜测姚夫人应该是牵挂丈夫。
前世,姚夫人的丈夫去世后,姚夫人悲痛欲绝,身子变得越来越虚弱,宝成公主听说后将她?接到自?己家,且请马院正医治,可马院正要兼顾宫里,婆母见宝成公主很是忧心,就让姚夫人在宫里住一阵子,谁料后来姚夫人竟无声无息死了,她?当时?已是魂魄,听闻姚夫人是服毒,追随丈夫而去。
宝成公主说“在地?愿为连理枝”,她?这表妹也是得偿所愿。
可见那夫妻二人情深义重,愿意同生共死。
念头闪过,楚音忽地?拧起眉。
不对,真要是同生共死的感?情,是不是应该在守丧时?就服毒了?为何等?到除服呢?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姚夫人。
是不是因为孩子,或者是别的事,姚夫人挣扎过一阵子?
始终是长辈,这么想不应该。
她?摇摇头,将这想法?抛开。
席间?,公爹并没有出现,与前世一样。
这件事唯一不同之处是,她?没来癸水。
该不会……
楚音想到了那日陆景灼问过刘院判后选的日子。
不至于这般准吧?
她?要真怀上,那刘院判光凭这手本事都能升任为院正了!
耳边传来姚夫人的声音:“阿音,你的胃口比在青州时?好?呢。”
不知不觉,碗里的饭已被她?吃光。
楚音道:“是比以前好?。”
姜皇后解释:“阿音自?来京城后十分注意身体,又练功法?又练骑术的,别说胃口,身子都比以前康健多了,你瞧瞧她?的气色。”
“是吗?”姚夫人细细打量,“确实呢,那是好?事,”转头问陆景灼,“景灼你教阿音骑术的?”
陆景灼:“……不是。”
楚音道:“殿下每日都要去春晖阁听课的,没有时?间?教我,所以我请了一位司仗教,她?的骑术也不错。”
妻子的语气平平稳稳,听不出情绪,不过陆景灼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但他想起前因后果,又不觉自?己不对。
当时?楚音的身子确实不合适,再者,他以为楚音是借机勾引他想要孩子,根本不是真的想学骑术,如果换成现在的情况,他可能不会拒绝。
姚夫人感?觉自?己问错了这个?问题,没有再开口。
因为陆景灼稍后还要去春晖阁,姜皇后也不留他。
楚音送他去门口。
岂料走在途中,忽然就感?觉到一股暖流落下,她?整个?一僵。
“怎么了?”他问。
楚音摇摇头:“没什么。”
彼此?之间?那么熟了,显然是骗不了的。
陆景灼握住她?手臂:“何处不适?”
“没有不适。”
他静静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信?”
“……”
她?刚才那一停步,可能太明显了,楚音只好?道:“妾身来……”声音放轻,“来月事了。”
老毛病。
“要请刘院判吗?”
她?现在来癸水不会那么不舒服,楚音摇摇头,催促道:“不用,殿下快去春晖阁吧,妾身一会回去换身裙衫就好?。”
“嗯。”陆景灼往前走去。
楚音没动。
她?不知道那癸水会不会忽然又流下来。
陆景灼此?时?又回头:“你怎么不走?”
“……妾身一会就走的。”
磨磨蹭蹭的,陆景灼大步过来,将她?横抱在怀里。
她?掩了下唇,低声问:“殿下想作?甚?”
对上她?惊讶的目光,陆景灼心想,他能做什么?当然是抱她?去车上,回东宫。
楚音抓住他手臂:“没跟母后说一声呢,还有珝儿,珍儿……”
“留他们在母后那里无事,先回去。”
车夫立刻驾车前往东宫。
楚音道:“放我下来吧,别弄脏殿下的衣服。”
她?坐在他腿上。
这人似乎越来越不在乎规矩了。
陆景灼没答应。
随着车座一颠,热流又再次而下。
楚音感?觉此?趟来势汹汹的,便又想到了那件事儿。
“刘院判说得办法?一点都没用呢。”她?道。
亏得他那日费那么多功夫,结果还是跟前世一样。
来癸水意味着什么,陆景灼自?是十分清楚。
不过也不能全怪刘院判。
“他此?前说过不会万无一失,那次或许是时?间?不够准,又或许是姿势不合适,刘院判还提过别的几个?……”
楚音的脸不由?红了。
她?并没有要跟他讨论姿势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