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楚音举荐了易简吗?
那只能说,父亲过于信任易简了,有些孤注一掷,将希望都投在了易简的身上,万一……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父亲说不能失败,可天下哪件事?能在做之前就有必成的信心呢?
他只能尽力。
东凌早已在太医院取到立安膏。
见到陆景灼,他将药膏递上。
陆景灼收在袖中。
楚音骑马骑得一身汗,刚刚清洗完,正歪在榻上歇息。
说实话,她?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也?是她?逞强,昨儿向?公爹求了宝马,意气风发要跟俞司仗学骑术,结果骑了一圈就觉疲累,可就此停止的话,未免留下一个没有毅力的印象,有损脸面,故而楚音又骑了两圈。
俞司仗大概也?瞧出来了,便建议她?过两日再学。
楚音此刻腰酸腿疼,快要睡着。
偏偏这时陆景灼回了。
她?忙站起?,维持着自己太子妃的端庄模样?。
当初她?尚未开口让陆景灼教,他就说不合适她?,以此为理由拒绝,她?现在若表现出浑身不适的样?子,只能让陆景灼更加肯定他的做法。
他会觉得之前的决定对极了,就不该教她?。
楚音忍着难受迎他入殿。
陆景灼见她?没穿骑射服,自然猜到是洗浴过了,目光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
一回家不去洗手准备吃饭,竟盯着她?看。
楚音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先出声吩咐宫女摆饭:“听说殿下去了趟乾清宫,想必饿了吧?”若是在那里用?过饭,肯定不会这个时辰回来。
陆景灼却不放过她?:“你?学骑术学得如何?”
楚音微微挺起?胸膛:“很好,俞司仗手把手教我,十分用?心,我已经无需谁搀扶也?能骑一圈了。”
是吗?
陆景灼手指抚过袖中的药膏,又打?量她?一眼方?才转身。
二人就座后,楚音问:“父皇请殿下去是为何事??”
她?对此还是好奇的。
陆景灼道:“督察防治蝗灾的事?……父皇让我带你?前去。”
楚音心头雀跃。
除了能尽自己一份力之外,还可以跟陆景灼外出,于她?来说,那是极好的一件事?,她?嘴角略翘:“其实父皇在去文殊寺的路上提过。”
陆景灼的动?作一顿:“你?怎么不告诉我?”
“还未确定的事?儿,我怕父皇到时更改,便没提……父皇可说让殿下何时去?”
“过完重阳。”
“应当的,重阳也?得拜神祭祖,”楚音用?银匙舀了一口鲈鱼汤喝,“殿下估算,大约得去几日?”
“不知,一切顺利的话,月余。”
就怕遇到棘手之事?。
楚音沉吟:“殿下出马,依妾身看,那些官员未必敢做手脚,倒是百姓……他们或许不会相信易郎中,若是他的法子令百姓不喜,推行?便会困难。”
陆景灼眸光动?了动?,她?还真是一针见血。
“我会早做准备。”
楚音放下银匙,想夸他一句“殿下没有办不到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这马屁拍得有点过分!
他非神仙,哪有可能事?事?都办到,她?这完全像是爱慕他的小姑娘说的话,听着跟撒娇也?没区别。
“殿下未雨绸缪,到时一定事?半功倍。”
陆景灼已经吃完了,擦擦嘴唇,瞄一眼她?平淡的表情:“承你?吉言。”
楚音:“……”
稍后,宫女们陆续将碗筷撤下去。
楚音见陆景灼一走,便又歪在了榻上,而后叫连翘跟忍冬帮她?捏肩捶腿。
结果越捶越疼。
算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楚音反正已经清洗过,便去卧房。
谁料到没躺下多久,陆景灼居然出现了。
什么情况?
他从来不会那么早来睡的。
楚音的心“咚咚”跳了两下。
昨日因为要练骑术的事?,她?没让他碰她?,耽误了他的“添子”计划,他该不会现在准备行?房吧?
要命。
她?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