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腿上的妻子不止脸红, 雪白的耳也泛起了粉色,睫毛低垂不跟他对视。。
陆景灼还未见过她这样害羞。
明明她曾向他索吻,曾主动的抱他, 怎么现在……
他不解。
不过换个位置罢了。
当然, 他忽然有此意,可能是因为白日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它蛰伏了整个下午。
手指拨开她已经松散的中衣, 他没有任何犹豫。
窗外的庭院中,于夜深人静处, 昙花悄悄绽放了, 白净的花瓣润如玉,轻如纱,在秋风中娇弱地上下摇摆,颤得几乎要跌落枝头。
风一停,方能歇息, 收拢好花瓣入睡。
晨曦初露, 几缕阳光洒向窗牖, 透过水绿色的绢纱, 只?余下朦朦胧胧的柔。
陆景灼坐在床边看一眼楚音。
她睡得很沉, 他刚才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入锦衾,她没有一丝察觉。
真那么累吗?
他倒不觉得与平日有何不同, 除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泛着粉色的身?子在眼前?摇动的景象,他喉结动了动。
下回还是别再尝试了。
陆景灼起身?朝外走去。
日高三丈。
楚音仍未醒来, 正沉浸在梦乡中。
穿着龙袍的男人招呼她:“过来,同朕一起批阅奏疏。”
她不敢,颔首道:“妾不能僭越, 但妾可以帮圣上磨墨。”
“也好。”他并不勉强。
她便行到他身?侧,挽起青色绣凤纹的衣袖。
殿内十分?安静, 双耳青炉内白烟轻轻,散发出提神的瑞香。
她偶尔往右瞥一眼,瞧见?他落在奏疏上的字,遒劲有力,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每每握在腰间,总是能轻易地操控着她,左右着她。
脸颊忽地一热,她放下墨锭。
正想告退,他却?忽然揽住她的腰,低声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避开他的眼神,“妾身?差不多该回坤宁宫了。”
他没让她走,两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楚音的心跳得快蹦出来,急声道:“圣上,使不得!”
那可是在乾清宫,不说旁边还有内侍,指不定等会有官员求见?……
他没放开她,低头亲她耳朵。
气息拂在耳廓上,十分?灼热,他唤她“阿音”。
声音低沉又缠绵。
一声又一声,勾人心弦。
楚音感?觉自己快融化在那深情的呼唤里,正要回应他时?却?忽然醒了。
眼前?是浅碧色的纱帐,松松拢在双螭龙戏珠金钩里。
这是东宫。
她不在乾清宫。
所以……刚才那个是梦吗?
她眼眸一下睁大。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羞耻的梦!
昨晚上还不够吗,居然还梦到跟前?世的陆景灼……
这也太……
她盯着纱帐,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过那个梦境十分?真实,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前?世。
或许,她是有点想念那个喜欢自己的陆景灼吧?那个在她死后,经常轻轻唤她名字的陆景灼。
就像他在乾清宫亲她那次,她始终都记得很牢。
那个遗憾一直没有得到弥补。
而她暂时?只?能等待。
楚音躺了会,唤连翘进来伺候。
连翘道:“殿下出去时?嘱咐奴婢们莫吵醒您,故而便让您一直睡着。”
昨夜确实有些累,但不是因为体?力,而是因为不太适应……
陆景灼在行房一事上的方式向来都很固定,没想到为添个孩子竟会有这样的变化。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常让孩子们接近他,以至于陆景灼觉得孩子很可爱?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算是好事。
可惜她真的怀不上……
楚音问:“珝儿,珍儿在做什么?”
“珝哥儿跟小豆在看蚂蚁,可能要下雨了,蚂蚁在搬家,珍姐儿在吃膳房送来的菱角……这个时?候的菱角最新鲜可口,您等会也尝尝。”
“嗯。”楚音下床穿鞋。
忍冬已经端了一碗菱角来。
煮熟的菱角颜色不好看,黑乎乎的,但里面的肉却?是像羊脂玉,吃起来又糯又嫩,还带点独有的甘甜味。
楚音一不小心就吃了十来颗。
“别让珍儿吃太多。”她叮嘱。
这东西不容易克化。
“七娘看着的,应该无事。”连翘说是这么说,还是去传话。
因起得晚,早膳也不用吃了,楚音直接让膳房准备午膳。
瞧着剩下的菱角,她刚要让忍冬撤走,忽地想起一个人,一件她必须得解决的事,转而道:“将这菱角留一些给殿下,其余的送去给三弟吧。”
忍冬愣住:“为何?”
当然是表现下大嫂的关心了。
凭陆景睿的狡诈,送昂贵之物定会引起他的怀疑,送些真正能帮到他的东西,比如上回的《梅花易数》,还有家常的东西,比如菱角,更能让他松懈。
“让你?送便送,别多问。”
她不肯说,但忍冬有些明白了。
三皇子挺可怜的,上次建兴帝去避暑都没带着他,可能膳房那里也没准备他的份。
太子妃真善良。
忍冬将菱角放在食盒里,找一个内侍送去给陆景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