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都不行,只有小白大夫最厉害,什么病她都能治。”
“不然大家咋喊小神医呢。”
白苏揉揉眉心:“……真别这么喊,我压力很大的。”
“好,我们这就改。”众人应是应了,但一个没改:“我们听神医的。”
“……”白苏无奈叹气,这叫改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问老大爷的情况,“你还有什么症状?”
“就是小便频繁,大便不太利索,每次都像拉羊屎胆儿似的,撑得屁\眼\儿都流血了。”老大爷又想了想,“其他好像没啥大问题。”
白苏把脉也就只是胃肠燥热,其他没啥大问题,“是不是还有点痔疮?”
老大爷说对:“有一点,但基本上没怎么严重过,我听人说有些会漏出来,但我从来没有,只是偶尔吃辣了有点胀痛。”
“我这种情况应该不用做手术的吧?我不想做手术,做手术伤元气。”
“不严重可以不管。”白苏直接帮老大爷开方子,开的是润下方剂麻子仁丸,麻子仁、枳实、厚朴、大黄、杏仁、芍药一共六味药,因为大爷还有痔疮出血问题,所以酌情加了槐花、地榆凉血止血。②
“大爷,这个药得制作成药丸来吃,效果才能更好,你付了钱先出去溜达一圈,午后再过来取吧。”白苏看何信这会儿很忙,大抵中午才有时间制作。
“行行行,我晚一点再来取。”老大爷是县城里的人,但有亲戚朋友在小镇,亲戚让他过去吃午饭,等会儿吃过午饭再来也行。
白苏将药方递给何信,“先称药去泡上,一会儿咱们蒸了做药丸。”
“诶。”何信接过药方便给老头算账单,收了钱便去抓药泡上去了。
老大爷起身离开位置后,下一个就是刚才说有医生把不出怀孕脉的孕妇,“小神医,我也是有些便秘,但不敢乱开药,所以特意过来找你看看。”
“刚才那个药方是不是我也能用?要不让小哥多做几副?”
白苏当即否认:“你是孕妇就不能用和这个药,这个药是攻下破滞的,你要是乱吃孩子都可能不保。”
“这么严重啊。”孕妇李婉吓得脸有些白,还好她没有自己乱买便秘药吃,吃出问题了后悔药都没地方买。
“你平时别自己瞎吃药,一定要遵医嘱。”白苏一边叮嘱,一边为孕妇把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怀得很稳妥,“快五个月了?”
李婉算了算实际时间,“对,九月十号就五个月了。”
“还是小神医厉害,连我具体怀孕多久都能知道。我之前去医院,那个医生还是中医医学院出来的,结果都没把不出我怀孕。”她的话里透出几分不满。
白苏心底叹气:“滑脉是不太好把。”
滑脉既可以是孕妇脉象,也可以是经期前的脉,也可能是某些特殊病症的脉象,如果经验不丰、学艺不精都可能辨不出来。
一般传承学医光是学把脉就要学很多年才能出师,批量生产的医生可能考试很过关,但辩证脉象还有得学。
李婉也不懂,反正两相比较下,越发敬重白苏这个人了:“小神医,我怀孕后就老上火,也注意饮食清淡了,可还是没啥用。”
“我老公说给我开塞露,可我实在不喜欢那玩意儿。”李婉双手合十,面带哀求,“我不想我后面几个月都得用那个,所以拜托你看看我可以用什么药。”
白苏叹气:“你身为孕妇还是少用药。”
李婉:“我也不想啊,可便秘真的很难受。”
“我给你开一个,只吃一付,之后注意清淡饮食,不要依赖药物。”白苏只开了最简单的当归贝母苦参汤,养血润燥清热,温和适宜孕妇,“我教你两个穴位,平时多按按,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缓解便秘问题的。”
“一个是手臂上的支沟穴,还有一个是脚踝处的照海穴。”白苏教了孕妇这两位置。
李婉忙道谢。
“白苏,我们可以用这个吗?”文大妈听到后忍不住问,“我好几天不上厕所都不难受,这样按成吗?”
“真羡慕你这个情况,我是一天不上就绞痛难受。”
“你们俩分别是寒症便秘和热证便秘,都可以用和这个方式,还可以揉揉肚子。”白苏教了大家揉肚子的手法,“肚脐下是关元,没有怀孕的可以每天揉一揉,可以帮助肠蠕动缓解便秘,另外还有其他很多好处。”
“诶,我们这就揉。”门外的人都无不揉了起来,可见便秘问题绝大部分人皆有。
白苏看着大家都开始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云娟一边揉肚子一边走到桌子旁坐下,“小白医生,我去医院复诊了,肚子里的子宫肌瘤已经没有了。”
“你看看这时我的检查报告。”周云娟说着将报告递给白苏。
白苏没看,她又不是西医,既看不懂,也不靠检查报告看病,“我给你把脉。”
白苏为周云娟仔仔细细的把了把脉,脉象从容缓和,不沉不浮,往来有力,之前的病症都没有了,“挺好的,气血行畅,下焦也没有血瘀了,脸上皮肤也好了。”
“我就是想说这个,我脸上的黄褐斑自己都给下去了。”周云娟还以为要去做激光,没想到子宫肌瘤没了,黄褐斑也没了,“小白医生,我今儿来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还需不需要再吃药。”
白苏收回手:“在我看来是不用了。”
“真的?”周云娟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真是太好了。”
“谢谢小白医生,那我先走了。”
排在外面的张颖、杨梅、赵春梅等人都羡慕地看着病好的周云娟,真希望她们也能早点在白苏嘴里听到‘不用再来了’这句话。
白苏擦擦手:“下一个。”
“该我了。”……
白苏忙了一上午,总算是将等着的小百号人看完了,起身打了一套八段锦活动一下筋骨。
何信也跟着打了一遍,“小师姐,前些天倒觉得还好,今儿又是贴药又是抓药,忙得晕头转向的。”
白苏也觉得太忙不好,回头看看能不能雇个懂药材的人来帮忙,“先吃饭吧。”
上午忙,饭菜做得简单,一份苦瓜炒蛋,一份炒青菜,简简单单的一顿就糊弄过去了。
午饭后,白苏擦擦手开始做麻子仁丸,先泡后蒸,再磨粉制丸,经过多道工序后才做好。
刚晾上老大爷就过来取了,白苏让何信包装好交给大爷,提醒他回去再晾干一些,才能存放久一点。
送走老大爷,又陆陆续续有病人过来,白苏没得休息,又帮大家诊起了脉。
先来的是曾经来过一次的熟人刘梅。
刘梅头上还带着帽子,穿着的长袖长裤,隔着衣服隐约看到肚子似乎已经卸货,现在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白苏打量了她两眼,又看到她丈夫和婆婆提着一个婴儿篮走进来,“你已经生了?”
“对。”刘梅扶着椅子坐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生了有十天了。”
白苏当时见刘梅应当是她怀孕不到七个月,如今才两个月过去,还差一些时间:“我记得应该是月底生吧?”
刘梅有气无力得点点头:“对,因为一些事情,早产了二十来天。”
白苏看刘梅脸色苍白,气血很差,生产时肯定遭了大罪,伸手为她把把脉,脉又沉又细又涩弱,血脱虚损严重,“大出血了?”
刘梅虚弱的朝白苏笑了笑,“在医院躺了十天才被允许出院。”
“你还笑,差点死在医院。”刘梅婆婆耷拉着眼皮,语气里充满了不满,“以后不许再管你姐家的事情,你多想想两个孩子,你要是出事了,两孩子怎么办?”
“不会了。”刘梅敛起笑,脸上像盖了一层灰色的布,雾蒙蒙的。
刘梅丈夫安抚着亲妈:“妈,梅梅也不想的,谁知道那人发起疯来连孕妇都推了。”
“她一个孕妇就不该去,我都说多少遍了,你们还凑上去。”刘梅婆婆越说越生气,要是儿媳妇没瞎去掺和也不会早产,也不会害得小孙子身体这么弱。
刘梅丈夫:“那是梅梅姐姐。”
“我知道是她姐姐,但好歹也注意安全,人家打架她一个孕妇凑上去这不是……”刘梅婆婆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又看向耷拉着脑袋装委屈的儿媳妇,语气慢慢的柔了几分:“不是说你不能帮,你姐那个糟心的,自己立不起来你帮得了吗?”
“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刘梅婆婆看向婴儿篮里的小孙子,早产二十天,虽然医生说发育完全了,可瞧着跟个小猫儿一样瘦,她还是觉得心底不舒服。
白苏从几人只言片语之间听出了个大致,大抵是刘梅跑去帮刘菊,结果推搡之间导致她早产了,家务事难断,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轻咳一声说道:“是想调理一下身体吗?”
“是想调理一下,她现在走路都费劲儿。”刘梅婆婆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关心着刘梅的身体:“先帮她调理调理,再帮这个小的看看,好像有点黄疸,不知道严不严重。”
“好。”白苏又仔细询问了一二,“不喂奶吧?不喂奶的话我就以她身体为主了。”
“不喂。”刘梅生产前身体胖,按理说有奶的,可是大出血后几乎就没有。
刘梅婆婆看了眼可怜的小孙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但也没吱声。
白苏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们先在旁边等等。”
她将刘梅婆婆和丈夫打发坐远一点后继续给刘梅开药,气血两虚还是用八珍汤比较好,“睡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