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妈:“关系好嘛。”
儿子乐了:“以前关系也不错,但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都是会变的。”文大妈懒得和儿子说。
主要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以前就是普通邻居相处,现在家里人、亲家母都要找白苏治病,还经常免费帮忙小治一下,文大妈私心里是觉得要再拉近一些关系才对。
儿子觉倒是不知道母亲的想法,就是觉得白苏医术不错,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城里有名气医生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觉得很舒服,再加上两家是邻居,你来我往送点东西也正常:“行,回头再买多买两条。”
何信送完梨子就回家了,白苏正翻着手机菜单做海鲜,虾和螃蟹直接煮着吃,鲍鱼简单做了个小炒,里面都配了一点黄酒去寒。
虾肉Q弹,蟹肉饱满,鲍鱼脆嫩鲜香,都挺不错的。
不过白苏觉得寒性大,吃得不多,但何信很喜欢,一次性吃了不少。
晚饭后,白苏活动一圈后回屋,坐书桌前翻看爷爷以前的手记,里面是他记录的杂七杂八的脉案,中间还夹杂着一张颜色发黄的纸,上面毛笔写着半截药方,字迹也模糊不清楚。
爷爷说这是他小时候撕下来玩的,也因此变成了唯一留下来的东西,爷爷每次看到这个都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把所有经方都藏起来,藏起来也不至于全部丢失了啊。
爷爷一直想寻找回来,可是这么多年了无音讯,白苏轻抿着嘴唇,要怎样才能找回来?
正当白苏想怎么找时,窗外传来何信难受的喊声,“小师姐,我身上怎么忽然很痒?”
“痒?”白苏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何信胳膊上起了很多红色小疙瘩,“晚饭后开始痒的?”
何信点点头,“忽然就痒了。”
“应该是海鲜过敏了。”白苏立即去前面药橱里抓了10g紫苏叶,直接泡了水递给何信,“喝这个。”
何信捧着茶水喝了一大碗下下去,肚子都喝撑了,“小师姐,紫苏叶可以解表散寒、行气和胃,也可以治过敏?”
白苏颔首,“可以。”
“你忍一忍,二十来分钟就见效了。”
何信相信小师姐,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安心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身上的瘙痒就减轻了许多,小疙瘩也慢慢消散。
“小师姐,这简直是奇效。”何信看着不痒了的双手,除了一点红痕,其他症状都消了,“真好。”
白苏往剩下的茶叶里再倒了一些开水,“晚些时候再喝一些。”
“记住以后别再碰海鲜了。”
“啊?”那么好吃都不能吃了吗?何信还挺喜欢吃的,心底有点不甘心:“小师姐,我可以再喝这个紫苏叶。”
白苏皱眉,“不行,紫苏叶疏泻之力强,喝多了会伤正气,如非必要不要多用。”
“哦。”何信一听伤身,立即不敢乱用了,只是有些不舍:“那我以后都不吃了。”
白苏笑了笑,何信虽然资质一般,但有一点很好,就是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晚上应该不会再瘙痒,回屋去休息吧。”
“诶。”何信将厨房收拾干净,回屋休息去了。
白苏也回屋,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便睡去了。
隔天又到周末。
周末医馆人比较多,来复诊的人占了一半。
崩漏的甘绵绵在针灸、喝药的辅助下,已经完全止血,“最后再喝两副巩固一下,之后不用再来了。”
“真是太好了。”甘绵绵已经喝了二十几天的药,整个人都要淹入味儿了,“谢谢你,医生姐姐。”
“不客气。”白苏又叮嘱她几句,然后继续帮其他人诊脉,王伟脸上的痤疮已经不长了,也可以不用再吃药。
袁媛、张敏等人都羡慕地看着已经痊愈的几人,她们什么时候才有好消息呢?
“你们情况也大有好转,慢慢来。”白苏帮几人开药针灸,一忙就是大半天。
晚些时候王忠也来了,还提了一些从市区买的糕点过来,欣喜地告诉白苏:“我的腰椎这几天都没疼过,那方面也好了许多,我是不是也不用吃药了?”
白苏帮他把了脉:“再吃两副就差不多了。”
“行,我再吃两副。”王忠算了算,再吃两副也不到一个月,他听朋友说了,朋友之前得前列腺炎治了两个月才好,时不时还反复,他觉得还是白苏这儿靠谱,得亏亲妈靠谱,拉着他回来看病,要是去医院肯定折腾几个月。
“对了,我有几个朋友正在过来的路上,他们是想买止疼贴,等一下我带他们过来。”王忠的朋友此刻正在外面的主街上找停车位,花了一会儿工夫才过来。
“白苏啊,他们都是我朋友,他们想来买那个止疼贴,你多卖几贴给他们吧。”王忠小声帮腔,“他们住得远,一次只买两三贴完全不够用。”
“今天止疼贴不够了,明天补上了可以多买点。”白苏还是给了王忠一个薄面,然后看向他的几个朋友:“你们都哪里疼?我看看合不合适贴这个止疼贴。”
王忠的朋友都被耳提面命过,所以没有因为白苏年轻就轻视,面上都是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王忠的同事李贺介绍着自己的情况:“我主要是上班久坐腰椎疼,听王忠说你这里的膏药厉害,专门过来买止疼贴的。”
白苏把了把脉,久坐导致气血不畅是很多人的问题,李贺除了疼痛以外,其他没啥大问题,就用止疼贴就足够了。
王忠的麻友张军:“我膝盖疼,还有打麻将打多了肩膀和手肘疼。”
白苏帮他把了把脉,是像锯齿一样断断续续的涩脉,舌下络脉青紫肿胀,她叹了口气:“你平时坐着一点都不运动吗?”
王忠:“他开茶馆的,整天都在麻将桌上,最长的运动距离就是从麻将桌到厕所了。”
“难怪你气滞血瘀的成这样。”白苏看了看他时不时揉一下左膝盖,“膝盖之前受过伤?”
张军看了眼王忠,确认他没有说后稍稍挺直了后背,点头说对,“曾经骨折过。”
白苏问道:“能撩起裤腿我看看吗?”
“可以。”张军撩起裤子,将曾经手术过的膝盖露了出来,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增生疤痕。
白苏看了看,注意到膝盖明显肿胀,“气血不畅,膝盖也受了影响,再加上湿气下行,阴冷疼痛得厉害吧?”
麻友点头:“对,尤其是下雨天。”
“没有养好,以至于阳虚内寒,风湿内博肯定疼了。”白苏拿笔戳了戳他的左膝盖头,“而且你还贪凉爱喝冷啤酒这些,你不疼谁疼呢?”
张军惊呆:“……你也太神了,这都能知道。”
“湿气严重,大多都是因为这些原因。”白苏收回笔,语气凝重:“你这个情况拖久了以后会变形走不动了路,必须治疗,而且最好放血和针灸治疗一起做。”
张军来之前听王忠说他也针灸了,效果还挺好,于是没有多犹豫就点了头:“那就一起吧。”
白苏颔首,拿了放血专用的三棱针,直接点刺左背上的金斗穴、金吉穴、金陵穴,放少许血对膝盖关节痛有立竿见影的效果。①
张军放出的血都有点淤黑,侧面说明里面淤堵严重,白苏多挤了一点点出来,以便达到效果。
王忠在旁边看着觉得怪疼的,“我爸之前也有放血吗?”
“没有,王爷爷他的膝盖没受伤,针灸就能有很好效果,他的膝盖做过手术,膝盖周围的经脉受了影响,所以得放血才能达到效果。”白苏顿了顿,“还有就是年纪大了放血要慎重一些。”
王忠懂了,“看来还是不能随便动手术啊。”
张军也不想啊,谁让他当时车祸骨折了呢?
白苏面无表情的放完血,然后再针灸心门学、通山穴等,活血通络、行气止痛。
张军低头看着膝盖上细长的银针,莫名觉得膝盖上的阴冷仿佛消散了一些,和王忠所说的一样,针灸很厉害。
白苏针灸完后,就让何信帮他贴膏药,哪里疼就贴哪里,等他贴上后她看向一侧还等着的另一个人,这人比另两个年轻一些,气色瞧着也好一些,面相上看不出问题:“你哪里不舒服?”
“我平时运动多,身上倒是没怎么不舒服。”李鹄其实就是来凑个热闹,并没想看病,他说完后又想起白苏刚才精准说出张军膝盖受伤的问题,确实有些本事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这几天右胁下偶尔疼一下,没去医院检查,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可以。”白苏帮李鹄把脉,脉弦滑,左关脉里有湿热之症,舌苔粗糙,还有些干红,“是不是有点口苦、腹胀、大便不利?”
李鹄回想了一下,的确有相关问题。
白苏看他点头了,于是确认说道:“你的胆有些问题。”
李鹄:“胆?”
白苏点头,左关脉代表肝胆,但又有胆方面的症状,“应该是胆胀。”
一旁的王忠好奇:“什么叫胆胀?”
白苏想了个适合的医学名词,“应该是你们所说的胆囊炎。”
李鹄一直以为是岔气了,没想到是胆囊方面的问题:“胆囊炎?严重不?”
“你说才疼几天,那就不严重。”白苏打量着李鹄,瞧着气色也不像是郁郁寡欢的人,因此判断他的胆囊炎不是胆疏泄失常导致的,应该是饮食不洁,伤了脾胃,结果导致湿热郁结在胆上,“之前是不是吃东西吃坏肚子了?”
李鹄点头,“上周末吃火锅好像吃到不干净的食物了,犯了肠胃炎,吃了两天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