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只要一和“刺激”两个字挂钩,就会不由自主地令人心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概就是这么个心理活动。
沈念星在“保持理智”和“玩的就是心跳”之间纠结了还不到三秒钟,的天平就倾向了后者,羞羞答答地看着周凡渡:“我的仆人,我亲爱的安德烈,你今晚大概什么时候能来呢?”
老婆已经进入角色了,老公势必要跟上。
周凡渡很配合地回答:“我全听您的,我亲爱的主人。”
“主人”这两个字,喊得沈念星心花怒放,双眼放光地盯着周凡渡:“过了零点你就来吧,人家等你!”不过她也没忘记叮嘱一句,“你来之前提给我发条微信,我下楼接你。”
周凡渡:“不用,我录的有指纹。”
入户大门是电子锁。沈念星和周凡渡订婚之后,沈老爷子就把周凡渡的指纹录入开锁系统中了。
沈念星:“开锁有声音,会发出提醒。而且你只要动门锁,门外的摄像头就会自动拍照,我姥姥姥爷要是哪天闲着没事干了,突然查起来开门记录了,咱俩的奸情不就曝光了吗?”
周凡渡哭笑不得:“咱俩马上就成合法夫妻了,哪来的‘奸情’?”
沈念星不接受反驳:“马上就是还没有的意思,说你是奸夫你就是奸夫!”又斩钉截铁地重申当下的角色地位差距,“我是公爵,是你的主人,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一个小仆人不能反驳!”
周凡渡没有反驳,只是认真严肃地纠正:“是大仆人。”
重点强调的,是“大”。
沈念星脸红,却又心痒:“那你今晚一定要来哦。”
周凡渡低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请主人放心,我一定会来满足您。”说话时,他的喉结微微颤抖着,颈部线条修长而紧实,最后几个字,说的尤为肆无忌惮,“要多少,给多少。”
啧啧啧,这哪里像是个男仆啊,简直是个败类。
这游戏玩的,真爽呀!
沈念星的嘴角疯狂上扬,心里美得不行不行——原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男仆,竟是一件如此美妙又幸福的事情。
为了能够在被满足之前好好地养精蓄锐一番,沈念星迅速松开了周凡渡的脖子,从他的腿上站起身来,又开始催促:“你快回家,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
反正等会儿还要私会,所以这次周凡渡相当干脆利落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行,我亲爱的主人。”
书房在一楼,距离书房不远的地方就是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的卧室。
老年人的作息时间比年轻人健康许多,也规律许多,这才刚过十点,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就已经歇息下了。
沈念星把周凡渡送走之后就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三天前刚刚到货的黑丝性感睡衣。
这件睡衣她还没当着周凡渡的面穿过呢,因为距离他们俩上次去酒店,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前的事情了。
住在家里就是这点不好,长辈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凡事都得悠着点儿来才行,要是出去约会约得太频繁,肯定会被教育的。
穿好睡衣后,沈念星还特意在耳根和颈间蹭了点香水,然后便如同一只兴奋的小白兔似的缩进了被窝里,等待着凌晨十二点的到来,等待着她的饿狼男仆,期盼着与狼共舞。
周凡渡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也是洗澡,然后换上了黑色短袖和灰色运动裤,又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来了几片避孕套揣进了兜里。
虽说马上就要去领证了,但他们俩从没考虑过要孩子的事儿,最快也要等到研究生毕业之后再说。
凌晨十二点一过,周凡渡就下了床,快步朝着卧室门口走了过去,然而他才刚一打开房门,对面房间的门竟然也在同一时刻打开了。
周悦安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握着一个水杯,看样子是要下楼接水。
看到她哥之后,周悦安诧异地问了句:“你穿这么整齐要去干嘛呀?”
周凡渡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没好气地反问了她一句:“几点了?还不睡觉?”
周悦安理直气壮:“我都高考完了,熬夜追追剧看看小说怎么啦?”
经历过那次被绑架的事件后,这丫头也算是痛改前非了,高三这一年头悬梁锥刺股地努力了一把,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突破了省一本录取线,虽然过线的那部分分数并不算太高,但好歹可以上一所一本大学了。全家人都很满意,方小乔和周志明还准备给她筹办一场盛大的升学宴呢。
周凡渡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赶紧去睡觉。”说完,就快速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周悦安也叫快了脚步:“这么晚了你要去干嘛呀?”
爸妈就在楼下,周凡渡生怕把他们俩惊醒,立即告诫了自己妹妹一句:“小声点!”
周悦安愣了一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偷偷订了外卖?我不管你必须让我和你一起吃,不然我就去找爸妈告状!”
周凡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外卖,你嫂子那屋的空调坏了,让我去帮她看看。”
周悦安:“啊?大半夜的空调坏了?”
周凡渡面不改色:“嗯。”
周悦安:“那你赶紧去吧。”
周凡渡就没再多看她妹一眼,拔腿就走。周悦安并不想跟着他下楼,但是没办法她要下楼接水,只能像是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哥身后。
才刚刚走到两节楼梯之间的缓台,周悦安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加快了脚步,追到了她哥身边,震惊地、悄声地问了句:“大半夜的,你不会是要去当西门庆吧?”
周凡渡:“……”这他妈是什么形容?
不过话又说回来,下次角色扮演,演一组类似于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人物角色,是不是比公爵和仆人更刺激?
“小孩子不懂别乱问。”说完,周凡渡就不再搭理他妹了,头也不回地朝着别墅大门走了过去。
周悦安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在内心吐槽:我就说吧,夏天是一个危险的季节,天气真的不能太热,一热人的心里就容易燥。现在看看,燥出事儿了吧?大半夜不睡觉去……
在心里吐槽完了之后,周悦安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哲学天赋:等过几天报志愿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哲学系,搞不好下一个哲学大师就是我自己。
沈念星在被窝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和春天有关的梦。
气温渐升,万物复苏,白雪消融。被冻结成一块坚冰的河水与小溪渐渐融化,重新变回了流水潺潺的模样。
活泼的鸟儿在翠绿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碧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灿烂的太阳,金光闪闪地照耀着大地,空气暖融融的。
实在是太惬意了,沈念星光着脚,站在芳草萋萋的河畔,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步步地走进了清澈地小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