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汐:“别给他不要的机会,直接送,送完就跑,或者找人转交。”
沈念星:“他要是不去呢?”
孙文汐:“那么你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反过来倒打一耙说他冷暴力你。”
沈念星:“……”
宋周语:“……”
高!
高!高!高!
这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宋周语又问了句:“那他要是去了呢?岂不是占据不了道德的制高点了?”
孙文汐无语:“都去酒店开房了,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炮不行那就再来一炮,床头吵架床尾和。”
宋周语呆若木鸡,五体投地:“高啊,真高啊!”
沈念星没再废话,迅速从书桌上抓起了手机,开始订酒店。第二天中午,她就去酒店办理了入住,拿到房卡后回到了学校,把其中一张卡装进了信封里,交给了孙文汐。
孙文汐的男朋友叫章宇辰,和周凡渡是室友。
晚上不到九点,章宇辰就回寝室了,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继续学习了,而是要回寝室完成女朋友下达的任务。
一推开寝室大门,他就看到了独自一人逗留在寝室里面的周凡渡。
这几天他们寝室长就像是自闭了一样,不仅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欲望,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人颓废得很。
周凡渡正窝在靠背椅里面打游戏,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游戏还是扫雷。
最高级难度的关卡,一格格的彩色数字和小旗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的神情恹恹,一双丹凤眼中充斥着颓丧的慵懒,搭在无线鼠标上的右手看起来有气无力,间或点动一下食指或中指,在空白格上添加小红旗或者炸弹。
听闻开门声后,周凡渡侧头看了一眼,问了句:“回来这么早?”
章宇辰朝着周凡渡走了过去,把白信封扔到了他的键盘上:“给你的。”
周凡渡:“什么东西?谁给的?”
章宇辰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女朋友给你的。”
周凡渡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之后,他轻叹口气,伸手拿起了信封,先摸了摸,确认里面是张硬卡片,然后打开了信封,将卡片倒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原来是张酒店房卡。
章宇辰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你俩吵架了?”
“不够明显?”周凡渡直接把卡扔回了桌子上,没再多看一眼,继续盯着电脑玩扫雷,却没再像是刚才那样顺利通关,走了还不到三步,就点到了炸弹。
“轰”的一声响,全盘皆输。
周凡渡烦躁地在心里骂了句:艹。
他也懒得再开第二把,用力地把电脑屏幕给扣上了,重重地把自己的后背砸在了椅背上。
章宇辰问了句:“看这样儿你是占理的一方吧?不然你也不能这么拽。”
周凡渡:“老子不是占理,老子是要被甩了。”
章宇辰:“那不可能,真想甩你不可能给你送房卡。”
周凡渡:“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吃?”
章宇辰:“给你屎你也得吃啊,不然你真完了。”
周凡渡都被气笑了:“凭什么?”
章宇辰开始严肃地跟他分析:“首先,你是占理的一方,这是你在吵架中的优势,你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其次,她给送了房卡,这就是在向你示好,你尽量不要不知好歹;最后,你今晚要是不去,你就丧失了道德的制高点,等明天天一亮,你就成了过错方。”
周凡渡一脸懵逼:“我错哪儿了?”
章宇辰长叹一口气,开口说出的都是自己的血泪史:“你错在冷暴力她。”
周凡渡:“……”
章宇辰把一只手搭在了周凡渡的肩头,用力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寝室长,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你不懂。听兄弟一句劝,千万别不拿房卡当回事儿,你去了,顶多就是失个身,还能得到讨好和道歉。但你要是不去,你失去的,将是你未来三个月的平静和安稳。”
周凡渡:“……”
章宇辰又叹了口气,进一步地规劝:“快年底了,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过年开玩笑。你俩这情况还十分特殊,她这要是真的跟你闹起来,你绝对过不好年,光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都能给你喷死。”
“……”
三秒钟后,周凡渡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顺手抓走了桌子上的房卡,揣进了运动裤的裤兜里,然后把挂在梯子上的书包给拿了下来,把里面的书本资料全部掏出来扔在了床上,最后打开了柜门,开始收拾外出过夜用的东西。
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收拾好了,单手把书包甩在了肩头,一边快速朝着门外走一边说:“走了,晚上不回来了。”
沈念星订得还是一个四星级的高档酒店,但是不在学校附近。为了节约时间,周凡渡还是打车去的。
房间在八楼,809,一个豪华套间。
周凡渡刷卡进门后,却没看到沈念星,却听到了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流水声。
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水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沈念星的喊声:“周凡渡?”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像是害怕房间里面进错了人。
周凡渡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回了句:“嗯,是我。”
沈念星舒了口气,喊了句:“你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好了。”话音还未落,她就又把花洒打开了。
周凡渡走进了客厅,卸下了肩头背着的包,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进了沙发里。
没过多久,沈念星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头发只吹了个半干,浓密的长发乌黑湿润,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袍,从胸前的画面来看,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穿。
她还是光着脚出来的,直接朝着周凡渡走了过去,然后上了沙发,双腿跪在他的大腿两侧,坐在了他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娇般说了句:“你都好久没理我了,我可想你了。”
周凡渡不为所动,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一层清冷:“下去。”
沈念星才不会听他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娇滴滴地喊了声:“老公。”又讨好着说,“对不起,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身上很香,却不是他平时经常能够闻到的那股夹杂着花香与牛奶味的清香,而是一股诱人的幽香,如同烈焰盛开着的红玫瑰。
她喷香水了。
周凡渡不想那么快就缴械,用力地咬了咬后槽牙,冷着脸说了句:“下去。”
沈念星却还是没动,直接把浴袍脱了。
周凡渡的眼眸一深,喉结滑动,呼吸瞬间就变得急促了,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倾注殆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勉强能够做到把脸扭到一边去,又说了句:“下去。”
沈念星都懵了,真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有定力,明明都已经抵着她了,还能继续忍,快成和尚了。
但她就是不信这个邪!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运动裤,没有拉链,不好下手,于是就从沙发上下来了,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实木的茶几上,上半身往后一倾,同时收腿,双脚踩到了茶几的边沿。
她就这么正对着他,神情中带着挑衅,又带着诱惑。
周凡渡哪里顶得住这种勾惹,低声骂了句艹,直接扑了过去。
沈念星立即抱住他的脖子,没过多久,就开始高喊起了老公。
茶几下方铺了地毯。周凡渡先是单膝跪在茶几上,后来双膝跪在了地毯上,再后来,抱着沈念星去了卧室。
这一晚上风雨迭起,直至深夜才息止。
沈念星都不知道自己沦陷了多少次了。
几乎是刚刚缓过劲儿,沈念星就翻了个身,趴在了周凡渡的胸膛上,再度抱住了他的脖子:“老公,还生气么?”
她原本还是想用娇滴滴的夹子音说这句话,奈何嗓子喊哑了,无论怎么夹,都夹不出夹子音的效果。
周凡渡的回应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别喊我老公,我不是你老公。”
怎么还没消气呢?
沈念星突然特别委屈,眼圈瞬间就红了,一下子就变得泪眼汪汪。
嘴巴一瘪,眼睛再一眨,两滴豆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落了出来,滴在了周凡渡的胸膛上。
眼泪滚烫,几乎要把他的胸口烫出来两个洞。
周凡渡神色一慌,立即用手抱住了她的后腰:“你、你哭什么呀?”
沈念星一边哭着一边难过地说:“你想跟我分手了……”
周凡渡无奈又气急败坏:“放屁!是你想跟老子分手了!”
沈念星:“我没有!”她越哭越惨,呜呜咽咽、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我刚才想让你亲我,你都不亲我,你还弄得那么狠,都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