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只需要追随在年氏身边即可。”有钮祜禄氏在,年氏什么时候有孕都不成问题了,因为年氏都保不住。
李氏不是非常担心年氏这胎,但她担心年氏会接二连三的有孕,有些人的体质真的很难说,就连她在府邸公认的容易有孕,都比不过年氏在进府后就立马怀上身孕的身子。
钮祜禄氏紧紧攥着拳头,“我知道了。”李侧福晋肯定是想让她做些威胁年侧福晋的事,她不愿意,只是她更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将来不认自己。
——不久,格格钮祜禄氏竟跟随在年侧福晋左右,仿佛跟在年侧福晋身边只是为了博得一丝恩宠,毕竟年侧福晋身份尊贵,又有一个兄长在四爷身边效忠,可想而知恩宠肯定少不了。
而年侧福晋在起初的不大欢迎钮祜禄氏,到后来好似被人劝了什么钮祜禄氏生了一子,将来能跟在她孩子身边效忠的话,竟接受了钮祜禄氏的存在,自此,钮祜禄氏便跟随在年侧福晋身边,为年侧福晋鞍前马后。
李侧福晋则是在福晋面前主动提及弘时长大了,淑宜也出嫁了,再过几年就轮到弘时娶妻生子了,她膝下寂寞啊,福晋猜不准她的意思,便只好问她想做什么?
李侧福晋如实道来,想抚养府中子嗣,只是这府里近些年只生养了两个小阿哥,一个已经被福晋养了,另一个只是被宋格格抚养,不若让她来养了。
以李氏侧福晋的身份,她提出这个请求不算破格,她本来就更有资格抚养钮祜禄氏的孩子,只是当时她不愿抬举一个格格的孩子才便宜了宋氏罢了。
宋氏当时就慌了,福晋挺为难的,要是李氏一开始提出这个要求,那还无碍,可在宋氏已经养了弘历一年多的情况下才要求抚养弘历,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正当此时,李氏便退而求其次了,“若是宋格格隔三差五将弘历送来给我看看,那也无碍,这样正好方便弘历认识弘时这个兄长,让兄弟俩培养感情挺好的。”
福晋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在宋氏祈求的眼神下,笑了笑,“好。”虽说不知李氏打的什么主意,但想来不会威胁到正院和前院,耿氏机灵,应该也不会被波折到,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给李氏行个方便,正好让她看看好戏。
“妾身多谢福晋。”
李氏恭恭敬敬行了礼,随之而来的是宋氏惨白的神色,她的弘历、她的弘历怎么能交给别人来养,她的弘历是只能认她一人做额娘的啊。
“宋格格抚养弘历有一段时日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让宋格格继续抚养弘历大部分时日,宋格格今后每个月抚养弘历二十日,你接受剩下的日子吧,如何。”
福晋颔首。
“妾身乐意之极。”这正好能让她拿捏钮祜禄氏,她怎么会不接受。
随后,钮祜禄氏仍旧去求宋氏将孩子给她抱一抱,但孩子已经分割一些时日给李氏了,宋氏就更不可能让钮祜禄氏接触到孩子了。
就这么求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一天李氏似是看不过眼,便让钮祜禄氏过来她这里见孩子了,钮祜禄氏感恩戴德,宋氏咬牙切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前,除了李沐在费心思刷好感,钮祜禄氏听从李氏命令,有意无意的让钮祜禄氏接触到一些对孕妇不利的东西,像是一些孕妇不能接触的花儿。
偏生那花儿颜色艳丽,正好被年氏看中了,便日夜带到身边养了。
在这期间,年氏显得毫无防范之心,她身边的奴才警惕是警惕,但只在查过东西安然无恙后便放心下来了,压根没有后院妻妾单独送来的东西就得防着的心思。
在花儿凋零后,钮祜禄氏又送来了别的花儿,不过那花儿对身子无碍的,又符合了年氏心思,年氏对钮祜禄氏的态度好了一点,与此同时,年氏孕吐,府医过来诊脉诊断出年氏有孕的消息,侧院顿时一片欢声笑语,年氏欢喜之极,熬了这么久,她总算怀上孩子了。
只是在怀上身孕后,年氏想起自己喝了这么久的药,神情惶惶,“府医,你看看我喝的药可有问题?”
那府医将药方子看过之后,摇了摇头,“怪不得侧福晋您脉象如此之弱,您要小心看着身子了。”母体弱又喝下这么多药,府医心里叹声不已,看来这胎是极难保下了,不过这话却不能告知年侧福晋,不然年侧福晋发生什么事,岂不怪到他头上。
年氏一瞬间的表情更慌了,而一旁的奴才像是想到一些事,便领着府医在院子里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可有问题,府医看过之后摇了摇头,“奴才唯恐医术不精,只得断言以奴才的眼光来看,并无大碍。”
奴才放心了,年氏还是那般惶惶不安,她孩子怎么能出问题呢,只是她不能将这种惊慌说出来,她就怕四爷知道了她孩子是难以保住的,到时候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失望。
不久后,年氏有孕的消息传遍后院。
李氏非常放心自己的手段,若是年氏因为她喝的那些药不能保住孩子最好,若是保住孩子了,孩子也会傻傻愣愣的,会彻底让年氏失宠!
她一瞬间还巴不得年氏平安生下孩子呢。
……
偏院,李沐对年氏怀孕的消息没有什么感觉,她又不追求太后之位,年氏有没有孕都与她无关。
只是她郁闷四爷本来今晚要过来她这里了,因为得知年氏有孕的事便让苏培盛过来告知她今晚没法过来了。
她一时闲着无聊便将玉晴她们召集在一起打牌了。
不多一会儿,在屡次赢牌的欢喜中,她很轻易就忘记了四爷的存在。
而四爷彼时前往侧院,神色没有多少欢喜。
哪怕年侧福晋再怎么想要掩饰自己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的事实,府医不会被她收买,府医如实告知了四爷年侧福晋脉象不好的消息。
因此四爷过来看年侧福晋也只是走走流程。
“四爷,您来了。”
年氏手无足措上前一步,正想给四爷行礼。
胤禛看了她一眼,“不必多礼,你小心孩子。”
“是……”年氏神色有些失落,毕竟是打小被娇养长大的女儿,父兄都认定她能让四爷对她疼爱之极,但她入府以来没有看到四爷对她疼宠非常,哪怕得知她怀上身孕也还是这般冷漠的神色,这让她难受极了。
胤禛没有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说了些安抚她好好养胎的话,说完就起身走人了。
年氏叫住他,小心翼翼道:“爷,您今晚不留下来吗?”
胤禛神色有些奇异,他留下来做什么,年氏现在身子不便,他人看也看过了,他不需要留下来了吧。
若是说往常后院妻妾有孕时,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孩子生母面子留下来,可年氏这胎极难保住,他要是留下来不小心磕着碰着年氏,那腹中孩子该怎么办?
年氏身子这般弱,有孕了还不注意身子接连喝药,他心里已经因为这事冒着火气了,年氏还让他留下来,一点都不注意腹中孩子。
胤禛脸色彻底冷下来,“你好好歇着吧,爷今晚不留了。”
“爷!爷!”年氏一脸灰败的看着四爷离开,险些跪坐在地,一旁的奴才扶助她,“侧福晋,您只有平安生下孩子,四爷才会重视您,您不能让孩子出事了。”
“对、对,我不能让孩子出事。”年氏后知后觉捂住肚子,目露坚毅,她孩子不能出事,她得让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爷看着白白胖胖的小阿哥,什么不快都灰飞烟灭了。
“你明儿去给我兄长传消息,说我有孕了,但脉象不大好,说用尽一切手段都要让腹中小阿哥平安生下来!”
“是,主子!”
……
梁柱良自从帮了主子大事后,就被主子提携成跟玉晴相差不大的身份了,都能命令另外的三个奴才——在弘昼被抱去正院后,一些奴才便被福晋有意无意的留下来了,跟梁柱良和玉晴加起来是四个婢女四个太监,玉晴管着三个婢女,梁柱良便管着三个太监。
这当头儿的就是不一样,总是保持着独一份的清——毕竟总不能让其他奴才抢了自己在主子面前的功劳,因此他在陪主子玩了几把后便笑着说自己牌技不好,换了另一个婢女上去,而他就去院外候着。
主子现在可是不一般的身份了,既生养了五阿哥,又在恩宠上跟年侧福晋不相上下,他担心今晚过去年侧福晋那边的主子爷会过来瞧主子,心里时时刻刻牢记此事,就干脆在院外守着了,好给主子把风。
不多一会儿,前方就隐隐传来烛火的光影了,梁柱良手脚快活,立即跑回院子里,告知主子这事。
李沐赶紧让其他人收拾好桌面,自己则是收拾妆容,她总不能让四爷见到自己妆花了的模样吧。
毕竟在得知四爷不过来后,她就一直顾着玩,连妆容有些花了都不理会。
想了想,既然梁柱良说看见烛火了,那她也别遮遮掩掩的了,李沐非常干脆的将妆都洗掉了,以素颜面对四爷。
很快,院子外就传来苏培盛的声音了,李沐赶紧走出屋里,见到四爷就猛地扑上去,四爷不介意她这般粗鲁,只笑道:“爷见你这儿一直亮着,猜你还在等爷,便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真如爷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