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拉氏的背影,皇后长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本宫此举是对是错,或是本宫早该让那拉氏争宠了,她性子最是安分,也守得住寂寞,总比那些莺莺燕燕的好。”
“娘娘……”玉晴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揉捏肩膀,这些年来有争夺之心的后宫中人都不好过,皇后娘娘更是被卷入其中不可自拔,宫中唯一的清醒人大抵就是娴贵妃了,只是现在看来,娴贵妃也不免要被卷入其中。
富察氏很快振作起来,“对了,玉晴,你可告知娴贵妃皇上的喜好了?”
跟皇上日子久了,她们这些妻妾自是总结出一套伺候皇上的法子,但这绝对不包括那拉氏,那拉氏这些年下来受宠的日子也加起来也不知有没有十指之数,若非和静公主在,皇上怕是都想不到宫里还有个娴贵妃了。
玉晴摇了摇头,“娘娘,娴贵妃说不必,说只是试试皇上可否会去她屋里,要是皇上连去都不去,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富察氏愣了一下,道:“本宫竟是没发现她性子还带着几分傲气的。”
……
李沐回了翊坤宫,彼时和静又去尚书房待着了。
李沐也不想将女儿叫回来说这事了,真心无趣,她这十来年什么都不干涉,就看着后宫变化,敢情这也是她被富察皇后看中的原因。
她都怀疑这是不是老天爷故意整人了,就看不惯她什么都不做干等着接手后位之举?
李沐寻思着自己的想法也没多过分啊,反正都是注定的事,她只是不掺和进去改变罢了,又不跟任何人争皇位,只想给原身留一个死后哀荣的风光场面,难不成这想法也有错了。
原身的愿望是护住孩子和以皇后身份下葬,按照她原定的想法来,原身的计划肯定会达成的,只是现在多出富察皇后的插手,她就不能肯定计划顺利进行了,而且她最不喜有人逼迫她做事。
不过就现在而言,她还是跟皇上接触吧,先在皇后面前做做样子,皇上实在不喜她,那她也只能‘无奈’将皇上送走,反正她尽力了,皇后没法说她——
只是李沐万万没想到皇后连这点都考虑到了,当晚都不需要她将皇上引过来,皇上就自动过来了,且皇后派来的奴才还将她精心打扮好,穿着格外衬托颜色的衣裳,配以出彩的妆容,乾隆本来听皇后劝说勉为其难才过来翊坤宫的,一看娴贵妃的模样,眼睛都不动了,就直愣愣的看着那拉氏。
李沐眼皮子跳了跳,详作平静道,“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快起,何必跟朕多礼。”乾隆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皇后将他赶来翊坤宫的做法了,一双大手就迫不及待将柔嫩白皙的手覆上,他以往怎么没发现那拉氏是这般好颜色。
兴许是那拉氏以为自己不受宠了,才黯然失神脸上没了血色,让他窥不得一丝好颜色。
是他的错,他不该这些年下来去都不去那拉氏的宫所的。
乾隆这会儿格外有耐心,这种耐心并非是因为后宫妃子符合他性情而产生的耐心,而是那拉氏的容貌让他一眼望过去就觉得格外符合眼缘了。
就跟一见钟情没什么差别,若是说高贵妃等人是日久生情的典范,乾隆这会儿见着那拉氏才能将这称之为彻底符合他心意的颜色。
李沐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些年因祥瑞之气改变的容貌变得越发明丽的模样,毕竟她在翊坤宫里见到的都是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和唯一的女儿,出了宫就让自己弄得非常低调——力图让自己不沾染后宫俗事的低调。
因此李沐这会儿见着皇上这副殷勤的模样,眼皮跳得更厉害了,有种计划逃脱她预料之内的预感,“皇上请坐,妾身给您斟茶。”先放开她的手,她现在真没兴趣跟皇帝谈情说爱。
“好。”乾隆放开手,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李沐。
李沐心道这都是什么事,为什么皇上不继续留在皇后身边了,难不成皇后劝说皇上去哪个宫,皇上都奉命行事?
话说回来好似也是这个道理,在她怀上和静之前,皇上就是听皇后的劝说过来她屋里的——
糟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李沐扬起一抹微笑,暗示道:“皇上难得过来,和静想极了皇上,妾身这就将和静叫出来见一见她皇阿玛,您说好不好,皇上。”
“爱妃真是慈母之心啊,”乾隆感叹一声后,立马接着道:“只是朕在尚书房里几乎日日见到和静,就不劳爱妃费心了,再者和静都是大姑娘了,不该让爱妃时时念叨了。”
“皇上言之有理。”李沐点点头,温声询问道:“皇上,您过会要去见高妹妹了,妾身请您喝完这杯茶就得送您离开了吧。”
最好是像之前那样一刻都不想留在翊坤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