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塔娜还是乖乖陪着阿玛用膳吧!
塔娜焉哒哒地垂下头来,魏婧薇心道自己的手艺已经这么好了吗,一时间更是高兴了,“不用着急,额娘回去再给你做,这碟菜就让给你阿玛吃吧,来,爷,妾身给你盛了饭。”
说罢期待地看向了四爷,胤禛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僵硬,塔娜又高兴起来,“好,塔娜听额娘的,阿玛你可不能辜负了额娘的心意啊。”
塔娜小手轻轻搭在胤禛的肩膀上,还拍了拍,煞有其事道。
真不知道是那儿学来的作态,胤禛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这母女俩啊,果然是如出一辙啊,都气死人不偿命的。
得了得了,胤禛抹了一把脸,“爷奉陪就是了。”
……
年氏又到爷的院子里了,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时,后院的女人都不禁扬起了嘴角,年氏进府的年数还是太浅了,这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清楚爷最厌烦在自个儿忙的时候有人过去烦他。
况且爷以前也不是没有宠爱妾室的时候,李氏是一个,且那时的恩宠比起年氏只多不少,不然就算李氏再能生,没有恩宠在,又哪会接连生下三子一女,尽管现在活下来的子嗣只有一个三阿哥,可凭借旧时的资历和生子之功就足以将李氏从格格之位抬上了现在的李侧福晋之位——
然而有这样恩宠的李侧福晋,在试探着到爷的前院里争宠的时候,都没有被爷顾及脸面,直接被爷谴退了,这年氏也不过是重现曾经李氏的结局罢了。
因而李氏尽管在意自己曾经丢了脸面一事让旁人不断嘲笑,可要是能看到一向目中无人的年氏得了爷的呵斥,她心里也不是不可以为此欢喜一阵子。
连同着有这般想法的还有正院的福晋,福晋不在意后院的子嗣和妾室,左右她的弘晖留不住,且在失子之后她身子再无怀孕的可能,便冷眼看着这后院的变化,唯一让她在意几分的只有她在后院里的地位了。
而恰恰好年氏是对她的地位威胁最大的一人,她也乐得见到年氏失宠。
只是在年氏进了前院一个时辰后,这后院的女人都不由僵住了脸色,心里安慰自己爷不过是看在年氏家世的面子罢了,再过一会儿就忍不了年氏了。
在年氏进了前院两个时辰后,后院的妻妾脸面都像是被打肿了,李氏为自己撑气道:“这年氏带上了四格格,定是四格格缠着爷不放了,爷可是最喜欢陪女儿玩的。”
等身边的婢女来消息后,李氏一脸期待道:“年氏可是出了前院?”
婢女点了点头,还想着继续说话,“侧福晋,奴婢听说爷——”只是李氏迫不及待地接上话,“果然,年氏就是上不得台面,为了一点恩宠就不顾脸面了。”
哪像她,就一直候在院子里等爷的到来,还有她的弘时,也是承了她的脾性,都是拗着一口气,埋头苦读,爷总有一天会注意到她们母子俩的。
“——爷也随着年侧福晋回了。”婢女默默地补完后半段话语。
李氏得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我、我就说了,这年氏只会一些狐媚手段,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说着说着自己脸上的红光再也兜不住了,恼羞道:“还不快给我退下,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活儿可是干完了!”
“是,侧福晋,奴婢这就退下。”婢女倒也干劲利落地离开了,独留下一个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李氏,半响她才回过神来,牙痒痒道:“不过是趁着年轻时的容貌罢了,膝下又没有阿哥。”到时还是得要倚仗她这个生下爷实际上的长子的人。
想来年氏也不过辉煌这两年罢了,她不必跟这人斤斤计较!
……
“……她膝下又没有阿哥,自然是比不得姐姐。”耿格格如是安慰着钮祜禄格格。
她们两人在后院的地位不显,只是有幸在爷的宠幸下得了一个阿哥,可侧福晋的分位已满,就只能眼巴巴当个格格的身份,在后院随波逐流。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偏生还有一个年侧福晋在面前做了对比。
分明身下只是一个迟早会嫁出去的四格格,为何四爷这般宠爱,连她们底下的阿哥都不投注更多的目光,福晋又是不理会她们,久而久之四阿哥和五阿哥的开蒙都迟迟不得实现。
她们膝下的阿哥可是爷的亲生骨肉,是千尊万贵的皇阿哥,是当今圣上的孙子,就算她们的身份不显,都不至于遭受如此大的屈辱,她们的孩子是个好的,尤其是弘历,还是一等一的聪慧,只是爷没有看在眼里。
“我知道,妹妹。”钮祜禄氏放缓了脸色,“若是过了这个时候福晋还不理会这事,那姐姐也只能找上这李侧福晋了,只是这谈何艰难。”
李侧福晋膝下的三阿哥可是爷的长子,本来李侧福晋就因为她们两个孩子的存在对她们忌惮不已,哪会真的应下呢,没有想法子阻着她们的路已经算好了。
至于年侧福晋那儿,对她来说只是后路中的后路。
想到年侧福晋不过靠着家世才在这后院立足,身子至今才生养了一个四格格,就算四格格再讨爷的喜欢,始终都是一个女儿,都比不得她的弘历。
钮祜禄氏出身不显,一直以着自己能生下一个聪慧的儿子感到骄傲,这份骄傲在府邸的年侧福晋面前尤为突出,因而要是让她去求了年侧福晋,无异于是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也就是为何钮祜禄氏只把年氏放在最后的缘故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心态作祟。
而耿格格就没有想那么多了,但心里总归是怨的,毕竟四爷能注意到年侧福晋的四格格,但始终没有注意到她的弘昼快要开蒙的年纪,就算年侧福晋得宠,可这不能这般区别对待。
面对钮祜禄氏的一番说法,她点了点头,“那就依姐姐说的吧。”
毕竟爷这时候没有出入后院,她们见不得爷,也不能像年侧福晋一般主动找上爷,要是因此惹了爷的不喜,对她来说倒是没所谓,但对弘昼就是极不喜的事了。
她不能在家世上给弘昼帮助,就尽量别拖孩子后腿,况且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了,只要后院再无阿哥出生,她的弘昼就算不能继承爷的位子,也是爷面前最得宠的幺儿。
两人各自一番打算后,去求了福晋没有法子,便是前去李侧福晋处,但这人都还没见着,紧接着的便是李侧福晋的一番羞辱了。
话里话外无外乎是一个意思,唯有她的三阿哥才是爷的继承人,四阿哥和五阿哥若是想踏在三阿哥前头,还是请回去吧。
钮祜禄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她只是想着让弘历随着三阿哥到前院进学罢了,怎么就被李氏给拒了,分明是这人怕极了她的弘历聪慧,才故意摆她一遭。
耿格格也是被气着了,只是她耐性还算不错,勉强忍了下来,“姐姐,这是李侧福晋的院子。”言外之意便是这儿不是她们能够喧闹的地方。
到底这府邸的规矩多,而格格同侧福晋的身份如同天与地,侧福晋是能被记在玉牒上的人物,相比之下格格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侍妾罢了。
她们还要在府邸混下去,就不能得罪这些人。
耿格格叹了一声,“如此,就只能去求年侧福晋了。”这人得宠,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心里面的一点膈应又算什么事,念这一生她是只可能有弘昼一个孩子了。
“年氏?”钮祜禄氏面色僵了一下,低声道:“且还是等等吧。“她下意识就说出了这话,招来耿氏疑惑的目光。
钮祜禄氏回应道:“耿妹妹,料想福晋也不是不顾自己脸面的人,等过了这阵子,弘历和弘昼都能启蒙了,我们不用对着年侧福晋低声下气,姐姐怕这人会像李侧福晋一般不给咱们两人的脸面。”
耿格格还是不能理解,只是在听到钮祜禄氏说起这般做法可能让自个儿的阿哥也丢了脸面,便再也不吭声了,但心里的一个念头越发强烈了,到底还是她们在府邸的地位太低了,连同着她们的子嗣也是不受重视的一个。
尽管先前四爷屡屡欢喜见到她的弘昼,可没有生母地位的强势,这般欢喜就不能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