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不过也是,她心想只有嫡福晋和原主能让雍亲王长久到院子里了,这感情总是需要人处出来的,就算一开始没有感情,也不会一直没有感情。

“那就好。”胤禛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塔娜动勺子。

魏婧薇试探道:“爷若是饿了,留下来同妾身和塔娜一齐用了吧,妾身也好久没有见到爷了。”

“那就一齐用吧,苏培盛。”

“是,爷。”兴冲冲的声音传来。

魏婧薇随声看向门外,转眼便看到了苏培盛及身后的几个奴才捧着饭菜的样子,心里面有些无语,吃个饭居然这般热闹,可真是……

有意思极了。

魏婧薇笑了一声,“既然爷将这菜都摆上了,妾身和塔娜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将桌面上这人爱吃的菜用公筷夹过去,“来,爷您多吃一点,看您都累了一天,多补补才好。”

胤禛矜持地将碗捧起,“你也吃吧。”

刚才看到年氏是一直喂塔娜吃,自己都没有怎么吃,既然是一家子同乐,就无需讲究什么规矩了,况且年氏太过消瘦,吃多点也好。

……

年府

收到自家姑奶奶的信后,下人是忙不慌将这信交给府邸的主子了。

二嫂纳兰氏早早地就将信接到手中了,将其拆开,果然是一番让人暖心的话语,正想着如何回信,一时间又听说大嫂那儿也得了自家姑奶奶的信,心里起了比较的心思,念着二妹平日里同她的感情最好,给她写的信肯定比大嫂的长。

可没等她亲自验证一番,大嫂舒舒觉罗氏亲自拿着书信过来找她了,神色还是一如常态的平静,只是等她领大嫂进了里屋关上门后后,舒舒觉罗氏才突然变了脸色。

“二弟妹,姑奶奶给你写的信可是如平日一样的?”她说的平日就是指那些素来平常的话语,就一封普通的家信。

纳兰氏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下意识紧绷的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难不成大嫂的是别的内容?”

“是。”舒舒觉罗氏极其认真道,纳兰氏后知后觉道:“是与爷有关的?”

见大嫂点头了,纳兰氏也不啰嗦了,直接将信纸从舒舒觉罗氏手中拿过来。

“我知道了,大嫂,这件事我会和爷说的。”纳兰氏自然是知道这事情的重要程度,这可不仅仅是二妹送来的书信,更重要的是二妹传递过来的信息,二妹是雍亲王府上的侧福晋,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想要和爷说,就不可能这样大费周章了。

“那就好。”舒舒觉罗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留了下来,毕竟她是以二弟妹相聚的理由出门的,当然不能刚来就回去了,要知道盯着他们年家的党派何其多,四爷正处于夺嫡的关键时期,他们年家是不能这般鲁莽的。

转头便是这纳兰氏给年羹尧的传话了,年羹尧顾不得练武的浑身是汗,接过了书信,刚看没两眼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竟然是二妹做的一场梦,梦见他接下来会被皇上授与四川总督的官位。

前头这里说的是明明白白,可到后面这里却是糊里糊涂了,说的语焉不详,只跟他提了一件事,便是二妹说起他的大男儿志向一事。

年羹尧神色晦暗不明,他打小的男儿志向是择一明主,成为那人的左肩右臂,可二妹居然说道他的志向会成功一事,只是到后面会因为自己的性子毁了这一场君臣之交。

因而是再三嘱咐他不得傲慢行事,戒骄戒躁。

年羹尧下意识就是不相信,可思来想去,二妹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这些事的。

要不是四爷借此机会敲打他,要不就是二妹得了老天爷眷顾,真真切切感知到将来的事了。

年羹尧看完信后就将这信给毁了,不发一言,至于二妹梦见的是真是假,到时候一看究竟不就行了。

而第一个猜想年羹尧是不大相信的,四爷待他真诚,是决然不会用这般的手段的,直接同他说道即可。

最怕的是二妹那般的说法,这年家会因他起势,亦会因为他衰败,这样他一生谋求的志向不但落得一场空,还会因此丢了年家人的气骨。

他们年家人能在祖父辈脱离包衣旗,在父亲这一辈开始就由一个小小的笔帖式起家,到后面的湖广总督,他们年家人哪个不是有志气的。

譬如他,譬如大哥,就算是在闺阁里打小被娇养大的二妹妹也是个有能耐的,遇到这么大的事还能这般镇定地告知他。

若是因为他的性子毁了家族的上升之路,他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年羹尧说不清是心里是什么滋味,盼着他从龙之功成真,又不希望家族就此遭殃,可他清楚自己是要开始验证二妹说的是真是假了。

……

很快便是康熙五十七年,彼时正当年羹尧松一口气时,这皇上圣旨便从天而降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尔四川巡抚年羹尧,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特授以四川总督……钦哉!”

“臣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出的铿锵有力,连同宣读圣旨的太监都讶异抬眼了,年羹尧浑然不在乎,接过圣旨后快步退下,他心知二妹说的事情都成真了。

因而他需要好好思量接下来的事了,像是同四爷现在的“兄弟之交”,将来的君臣之交,以及如何从二妹口中得知更多的事情——

如果二妹真能梦见将来的事,这对于他和四爷的愿想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有很多事情不是不能避免,有时候只是缺乏一些“先知”罢了。

只可惜在他奉皇上圣旨前去驱逐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时,都始终不得二妹的一句肯定的话语,只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她会在府邸里盼着二哥的平安归来,至于这老天爷寄托给她的梦,她在梦见之后就快快写下给二哥看了,之后就不知为何突然就忘了这件事,连同自己是否给二哥写过信这一事都全然不确定了。

年羹尧只能歇了打探的这份心,心里只嚼着二妹写给他的信,天机不可泄露,好一个天机不可泄露,真是有趣极了啊。

要年羹尧止住自己“意气颇盛”是件很难的事,每当看到皇上对自己的一番赞誉时,每每看到四爷对自己的信任之极时,他难免生出一点傲慢和自得感,但在自家二妹的那封信下,他勉强收敛了一下性子,并且在纳兰氏进府探望二妹时,得知二妹也转了性子时,心底的不踏实感与日俱增。

慢慢地就不敢那般傲慢了,性情有所收敛,非但不全然将自己当成是四爷的功臣,还转换了以往的兄弟相交的念头,是真真切切变得更让人放心了。

魏婧薇眼看着二哥在一次次“君臣相交”中履得四阿哥重视与夸赞,心里总算能暂时放心年家那边的事了,兄长在朝廷建功立业,她在后宅虽说不上多能耐,但该做的事情是不能落下的。

而且这都是康熙五十七年了,魏婧薇寻思着自己也是时候怀上第二个孩子了,不说如果按照原身在五十九年时才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时机,就未免太生是非了。

不说这后宅的妻妾之多,只念在那都是夺嫡的后期了,雍亲王定然是不会将心思放在后院这儿,到时这府邸的人想要趁乱将水弄浑,她那个时候难不成还能阻止吗,开玩笑,不被牵扯进去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原主在这后院不过几年的资历,远远比不得那些长期留在府邸、已经有了自己势力的妻妾强。

“侧福晋,听说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到了要进学的时候了,只是福晋迟迟没有同爷说起这件事,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这几日是天天前往正院,就盼着福晋能在爷面前提点一番。”

“算不上什么大事。”魏婧薇神情微敛,四爷处在这个关键时候,能分出半分心神在后院之处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这四阿哥和五阿哥,在她记忆里的景象,就是迟迟才开蒙学了东西,不过四阿哥似乎是极善读书的类型,相比于同龄人已经是落后了好几年的进度,但从没有因此吃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