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永琰心里的大部分情感都是由原主填满的,平时就将原主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事事重视,遇上魏婧薇说起母子俩相聚用膳一事哪会抗拒。

两人用膳过后,时辰也到了,永琰正欲回阿哥所,却不曾想柳月捧着一大碗药过来,魏婧薇憋着一张脸,说是等药凉了在喝。

柳月没好气道,“十五阿哥,您可得劝劝娘娘了,娘娘老是不爱喝药,总是说药凉了再喝,一开始奴婢还没有发现,可等奴婢发现时,娘娘早就将一碗药倒在瓷器里了,长久下来如何是好。”

魏婧薇心虚道:“永琰,柳月这是在胡说八道,额娘怎么会怕苦呢,额娘只是怕热。”

永琰小大人似的咳了一声,“那额娘不介意儿子去看看柳月姑姑说的地方吧。”

怪不得额娘这些日子面色那般差,原来是怕苦不想喝药,等他找到证据后,谅额娘再怕苦都不能再找借口不喝药了。

柳月仿若找到了主心骨,气势汹汹地把娘娘平时倒药的花盆抱过来,彼时上面的文竹已不像永琰抱过来时那般青翠,反倒是一片枯黄色。

魏婧薇一脸讶异,“本宫不过是有几次把药倒在这文竹上,上回见着还是青翠的模样,怎么就突然变了颜色?”说完她仿佛意识到自己穿帮了,忙不慌的捂住嘴。

“永琰,额娘——”

正欲解释,看到永琰眸子里含着怒火,魏婧薇愣住了,疏忽有些委屈道:“额娘承认,额娘是把这药倒到你送给额娘的文竹上了,但额娘没想到这文竹这般快就没了颜色,是额娘的错,额娘向你道不是了。”

永琰低声道:“额娘,儿子没有生气,您快告诉儿子,你喝了多久这药,儿子定是要——”把那人给废了!

最后的话他硬是说不出来,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唯有一双眸子亮的很,里面尽是怒火。

魏婧薇被吓了一跳,随后委屈极了:“额娘喝这药已经几个月了,只是常常忍受不了这药的苦味,便想方设法倒了药,以前是倒在不明显的地方,但近些天柳月看额娘看得紧了,额娘只能把药倒在这文竹上。”

“可是这药出了问题?”

魏婧薇小心翼翼道。

永琰面色肃重,“额娘,您以后别喝这药了,儿子在送这文竹给额娘之前定是打听好出处的,据说这文竹不惧普通的药物,只是在遇到毒性极大的药物时是免不了枯萎的。”

魏婧薇顿时被吓了一跳,还没消化这般信息,转眼永琰匆匆谴了身边太监到太医院请太医过来,自己则是安抚着额娘。

等太医过来后,顶着十五阿哥如针般尖锐的眼神,心里直抹着冷汗,心道十五阿哥怎么今儿这般让人不舒坦,简直像是看到了皇上生气时的模样,该说真不愧是皇子吗?

但太医到底是有着职业操守的,就算被人盯得紧,还是冒着一头冷汗为庆贵妃娘娘诊脉了,原以为十五阿哥是小题大做,没想到贵妃娘娘这脉象却是越诊越不对劲。

最终太医颤颤巍巍道:“回庆贵妃娘娘,回十五阿哥,奴才、奴才——”还没说完就扑腾一声跪下,他就来诊脉而已,怎么就摊上这般事了。

“还不快说——”永琰厉声道。

“是。”太医头越来越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娘娘身子有毒物入侵,而且据奴才诊断,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永琰强撑住怒火,“可有法子解决额娘的问题。”

要是解决不了,他定是要那幕后之人以命陪罪!

太医低声道:“想来贵妃娘娘没有被毒物害到根源底子,奴才可勉强一试。”

永琰深呼吸道:“那你就留下来给额娘调养身子,额娘,儿子出去一趟,您别担心。”后面这话是对魏婧薇说的。

傍晚时匆匆唤来太医,想必已经打草惊蛇了,他唯有快些找到皇阿玛解决此事,不然幕后之人没这么容易就揪出来。

魏婧薇担忧的望着永琰离去的背影,等到太医为她再次诊脉时,微微垂下的眸子分明漫不经心的很。

如她算计的一般,皇贵妃想要谋害她性命,她怎么会眼睁睁看这一幕发生。

至于身体有毒素一事,她都是学医的,其中的度自然是把握的不比宫里的任何一个太医差,但没人知道这一点,这事儿便顺理成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