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薇摆摆手,“你回去吧,本宫懒得与你商量这事了,简直是白费本宫的兴致,皇额娘同爱兰珠说这事,不管你了。”
胤禧笑了笑,“皇额娘,那儿子就走了,儿子明儿再过来看您。”
“去吧。”魏婧薇头也不回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生下的一对龙凤胎都早熟的很,早些年她还能够在胤禧耳边提点几次,到后来胤禧自发领会了在后宫前朝生存的法则,这些年在皇上面前混得风生水起,还被朝廷众臣起了一个潇洒阿哥的名头。
而爱兰珠则是不遑多让,在她极小的时候就攻略了她的太皇玛嬷和皇玛嬷,一张小嘴就把两人哄得开心之极,因当初皇太后没有抚养宜嫔的胤祺,这些年是真心把爱兰珠当成孙女儿看待,要是一日没有见到爱兰珠,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后来太皇太后在康熙二十六年逝世,皇太后在后宫没了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辈,更是把爱兰珠视为掌上明珠了。
念及一对儿女,魏婧薇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来人,传本宫命令,把六公主宣来。”
可别光说胤禧的婚事,爱兰珠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先让皇上赐下圣旨,留在宫里几年,再行出嫁亦不迟。
“是,皇后娘娘。”
……
正当魏婧薇为一对儿女婚事费心的时候,康熙已经把各个阿哥的功课各自看了一遍,“梁九功,你看看,胤禧又犯了懒,分明是能写下来的,却偏偏不肯动手,朕一问起他,就说儿臣将来要做个潇洒王爷,不需要同几位兄长一样长于功课。”
康熙表示自打他第一次听到他嫡幼子这话,就想不管不顾自己以往对这个儿子的宠爱了,就想上演一场棍棒教育,让胤禧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潇洒”,他其他儿子断然没有像胤禧这般让他七窍生烟的。
梁九功笑道:“皇上,七阿哥这是亲近您呢,什么话都同皇上您说,换作是别的阿哥,哪敢在皇上面前有此一面。
也就是七阿哥才会表现出一个亲近皇阿玛的模样,其他阿哥心里既把皇上当作是皇阿玛,又把皇上当成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连打小被皇上养大的太子也不例外,或许是这样皇上才会一直把七阿哥放在心里吧,皇上心里始终有阿玛的一面,是渴望与儿子亲近的。
康熙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若是他像胤俄一样不擅文,朕还不会这般在意,可胤禧分明是机灵的很,只是故作不知,在朕面前演着呢,还得意朕看不出。”
“梁九功,胤禧去了何处?”
说了半天,康熙才后知后觉他命令守在乾清宫门外的七儿子没了踪影。
梁九功低头道:“皇上,七阿哥说自己身子不适,先回去阿哥所了。”
“身子不适,可有唤来太医?梁九功,你去把朕身边的赵太医派去阿哥所,赵太医看顾朕身子多年,医术是一等一的好,还不快去。”康熙担忧道,见梁九功动都不动,眉头紧皱。
梁九功声都不敢出了,康熙后知后觉黑了脸色,“传朕口谕,七阿哥身子不适,太医院的太医须得给朕一一看过七阿哥的病情,最好是把药方子都开过一遍,良药苦口利于病,越苦越好!”
梁九功心里为七阿哥默哀一声,随后行动的比谁都快。
……
这边胤禧回了阿哥所,还没歇下,皇阿玛的口谕就到了,顿时丧气极了,嘀咕道:“皇阿玛用得着这般在意吗,小爷不就是没按照他吩咐站在殿门外吗?”
只是胤禧苦着一张脸把补药都吞下时,康熙已经暗地里将他的嫡福晋选好了,为富察马齐的嫡长女,此女出身好,父兄得力,配得上胤禧的嫡子身份。
等胤禧“病”好后,皇阿玛的赐婚圣旨就下达了,不是他想的京城低官之女,也不是他想的蒙古贵女,胤禧眼神复杂,看来皇阿玛心里面并非是处处都看重太子二哥了。
不然给他赐婚的时候,直接就可以将他即位的可能性断了一大半,毕竟他嫡子兼龙凤胎的身份对太子的威胁不小啊。
胤禧漫不经心地把奴才传给他的纸条给烧了,看来太子二哥已经恼羞成怒了,是怕了他会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还有大哥,更是让把他视为皇位的阻拦者了。
可皇阿玛的位子哪个皇子阿哥不肖想呢,他更是不例外了,都是嫡子,太子能在周岁时就封为太子,他却只能当个吉祥物,若是他棋差一招也就算了,他认,可这事根本就不能一概而论。
而君臣父子一道,说来也挺复杂的。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在皇阿玛面前当个孝顺儿子,不过问政事,表面也不甚亲近佟家,与太子兄友弟恭,皇阿玛估计都对他起了防范之心,正如皇额娘说的一句话,皇阿玛在他面前先是君,再是父,断然没有纯粹的父子关系,更不能一味的把皇阿玛看作是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