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理智也没了,他再次向荆婉儿扑去。
小妾们刚刚经历一场生与死,从哭天抢地到情意绵绵,变脸还没适应过来,就看她们争抢的李郎压根不搭理她们。
李修为眼里只有穿红嫁衣的人。
唯一看到的女人。荆婉儿。他李修为风流一世,几时栽在了女人手上。
李修为完全发疯,尽管站在裴谈身边,荆婉儿还是下意识脚步向后挪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裴谈。
裴谈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本人站在门口真的动也不动。
但是,就在李修为狞笑着以为要抓到荆婉儿的时候。
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已经鬼魅一样,不知何时出现,贴在李修为的脖子上。
冰凉刺骨的感觉,像地狱召唤,李修为一瞬间四肢冰凉,本就贪生怕死更是吓得要死了。
持刀的裴侍卫,眼中冷冷:“好大胆子,敢袭击大理寺卿。”
荆婉儿和裴谈是站的很近的,李修为扑向荆婉儿,就是扑向裴谈。而裴县侍卫,职责就是只要任何威胁裴谈的人,他都会立刻除掉。
李修为盯着脖子的刀,真抵在他的喉结上,不是吓唬,而是真的要杀了他一样……
“你、你竟敢!”李修为嘴里咯嘣,还沉浸在自大的梦里,“你们这些狗,怎么敢这么对本公子?”
裴谈望着他,还是那三个字:“你试试。”
裴侍卫的刀更逼近一寸,冷视李修为:“马上退开,离开大人一丈之外。”
一丈之内视为威胁,耿文忠这才如梦初醒,见到李修为被尖刀对准,膝盖发软就跪下去:“裴大人请息怒!裴寺卿!千万不要杀李公子!”
他忘记了,当时的宗霍,裴谈还不是说杀就杀。
耿文忠现在才意识到,他对面的可是全长安都怕的瘟神。
连依附强大韦氏的兵部尚书宗楚客,都倒在裴谈手里,他一个小小京兆尹,有什么本事胆敢让裴谈不痛快?
耿文忠跪地磕头求饶,那咚咚脑袋撞地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裴大人饶命……”
裴谈淡淡望着他:“你知道当面袭击朝廷命官,是什么后果吗?”
耿文忠当这个京兆尹,办理这么多案子,大唐律法想必背的很熟。
“李公子刚刚醒来,神志还不清……求裴寺卿大人有大量,放过李公子这一回。”
李修为却不领情,骂道:“耿文忠!你这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本公子?”
一条李氏养的狗而已,今天能让他当京兆尹,明天就能让他滚蛋当乞丐。
耿文忠现在却不在乎自己被人骂狗,他只是跪在地上,“李公子,你不要再惹裴寺卿了,你,你忘了连宗氏父子……”
惹谁不好惹裴谈,京城谁敢惹他啊?听说连中宗陛下都是暗中默许了裴谈一切行事做法……
这种场面,荆婉儿也面色微变。
裴谈目光淡淡,这时候方说道:“裴县,放了他吧。”
裴侍卫手中的刀慢慢一转,离开了李修为的脖子。
顿时,屋里五六个人的沉重喘息声。李修为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胆小的样子滑稽如此。
裴谈目光幽幽沉沉,看向李修为,“赵郡李氏基业深厚,可不代表任何一个李氏的子弟,都能被这棵大树罩住。自己若是胡作非为,再大的树,也有罩不住你的那天。”
这话里的威胁耿文忠冷汗都下来了。
他除了不断磕头说道:“多谢寺卿大人大量,今日的事下官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裴谈说道:“今日的事到此为止。”
耿文忠下意识呆了一下,做梦也没想到裴谈会主动说算了,顿时大喜过望:“是是,多谢寺卿大人!”
裴谈却接着幽然道:“荆婉儿我带走了。”他不可能让荆婉儿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耿文忠浑身震了震,哪还敢说“不”字。
一切都是从这个女人开始,也是她设计坚持找了裴谈过来。这个神秘出现替代施菀的新娘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没猜错,耿文忠其实已经想到了这女子的身份。
“你们、不能走!”李修为那厢却还是人蠢无药救,咬牙切齿盯着荆婉儿嚷嚷不休。“这贱人害了本公子,本公子要她偿命!”
耿文忠死死拦住李修为,偿个屁的命,裴谈都已经算了,他可不想再让李修为找死,刚才那话还不明显吗,再继续不知死活,赵郡李氏这棵大树也护不住李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