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献扯了扯内裤,“应该不磨吧,我上次买的也是十块钱一条,穿着还行,就是洗了几次就容易裤头脱线。”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叽叽歪歪......”施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扭过头不看他,蒋献的精打细算每次都让她觉得颜面尽失,五十九块的衬衫还要讲价,十块钱一条的内裤还要掰扯料子,俗不可耐。
“你说买一条还是两条?”蒋献拿不定主意,又问。
“别买了,十块钱一条的内裤有什么好买的。”
蒋献举棋不定:“我都没穿的了,家里那几条全都开线了。”
施璟两眼一抹黑,按捺住燥气,“丢人现眼,别买了,回去了我给你买。”
“真的?”
“烦不烦。”施璟靴底踢踏离开店门。
蒋献把内裤放回原位,提着装有白衬衫的红色塑料袋跟上她。
两人逛了一会儿,又回到施家水果店,饭菜都做好了,简单的家常菜,红烧茄子、麻婆豆腐、春菜炖排骨、青瓜炒蛋。施璟难得的不挑食,吃了两碗饭。
水果店二楼房间不够住,一家人回村里过夜,从镇上到村里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
她家在村里是三层小楼房,盖的是早些年兴起的农村式小别墅,如今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施曼容和于东祥,还有姥姥都住在一楼,施璟房间在二楼,给蒋献也安排在二楼的客房。
蒋献在楼下卫生间洗过澡,肩上搭着毛巾,端了一盆热水上楼,在施璟房门前轻声叫人:“开门。”
“干嘛,你别跟我睡,让我爸妈知道咱俩在谈恋爱,我丢不丢人?”施璟窝在被子里玩手机,闷声道。
“我给你敷一下腰,快开门。”
施璟想起自己腰肌劳损的事儿,不情不愿出来开门,白净小脸耷拉着,好似腰疼是蒋献弄的。
屋里热风机开得足,她脱光了趴床上,蒋献手上抹了精油给她按摩,絮叨埋怨:“我就没见过有人躺着玩手机玩到腰肌劳损的,”
“说一次就得了,一直说一直说干什么,你算老几,天天这么管我。”施璟拿手机刷微博,点进蒋献的个人超话,“站姐到底是怎么赚钱的?”
“集资,卖图,卖手幅,卖周边之类的。”
“能赚很多吗?”施璟来了兴趣。
“有一部分纯粹是热爱,追明星行程活动、演唱会之类的,要倒贴很多钱,基本不盈利。赚钱的基本是搞选秀,追爱豆,和追CP,通过集资和卖周边,确实能赚到钱,代拍的也能挣到一些,你想干什么?”
施璟扭过腰,摸摸蒋献的耳朵:“我想到个赚钱的法子,你一边当明星,一边当代拍当站姐。近水楼台先得月,资源整合,利益最大化,这完全稳赚不赔啊!”
蒋献用力揉她的腰:“你是不是以为左脚踩右脚就能上天?”
“跟你说不通,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施璟扔掉手机,两只手交叠垫在下巴处,被他按得舒服,声音软绵,“小蒋,我真的想创业了,你说搞养殖怎么样?”
“资金呢,你有钱吗?”蒋献给她揉好腰,脱下自己的睡裤,凑过来让施璟看他内裤边沿炸开的杂线头,“内裤破成这样都没钱买,哪有钱给你创业?”
施璟抽了他一下,“一边儿去,就不该跟你说这些,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这种二流网红,哪里能理解我这种大企业家的抱负。”
被施璟赶了几次,蒋献还是窝在施璟房里过夜,生怕施璟又熬夜趴着玩手机,对腰不好。
次日他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顺着窗户往下看,看到施璟披着皮大衣,两眼带笑和村长讲话,她声音清亮:“村长,我是咱们村为数不多的大学生,给村里修座桥是应该的,大家乡里乡亲的,相互帮助才是正道。”
蒋献听得心头一紧,套好衣服匆匆下楼。
一问才知道,施璟大早上在村里溜达,看到村东口的河道上只有一座久年失修的木桥,车辆都不能过桥,得绕到上游淌水过河,交通极为不便。她找到村长,信誓旦旦说自己全款捐钱修桥。
蒋献脑仁涨疼,问道:“政府不批钱吗?”
村长:“申请了好多次,就是批不下来啊,村民大家都有难处,众筹修桥的话也不是个办法。”
施璟推开蒋献:“这有你什么事儿,回家去,我跟村长谈正经事儿呢,你别瞎掺和。”
她整了整衣领,轻咳一声道:“村长,这事儿包我身上,捐一座桥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儿。你去找政府那边的人谈一谈,尽快弄好捐赠协议,以后桥修好了,在桥头刻上我的大名就行。”
“修一座桥多少钱?”蒋献追问。
施璟剜了他一眼:“话多,谈钱多伤感情,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老问这些干什么,赶紧回家去。”
村长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看蒋献:“小璟啊,这位是?有些面熟啊。”
“他是我助理小蒋,别管他,小员工不懂事儿,话多得很。”施璟脸庞笑意明晃,搭了一下蒋献的肩头,下颌挑高,神气扬扬看着他。
村长“啧啧”两声:“就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小伙子,跟明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