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扫过他细窄的腰身, 脸颊微微泛红,一下子?就后悔了。
她鸵鸟似的,慢吞吞地拉上被子, 盖住自己的脸, 盖到一半, 她又有点舍不得, 最?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怯生生地看着男人。
太可爱了。
江慎喉结滚动两下, 眸色更深。
明娆懵然一瞬, 目光不受控地往下。
下一秒, 浅色的瞳孔, 随之一块放大。
明娆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耳尖到脖颈瞬间烧红, 小心脏也抖得更厉害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慎, 想说, 要不然还是关灯吧,又觉得自己不能?老是出?尔反尔。
她闭上眼, 深呼吸,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末了,她想起什么,急忙掀开被子?,翻过身去, 拿回被江慎随手?塞到枕头下的手?机。
明娆红着耳尖, 滑开手?机,点进闺蜜群。
江慎低垂着眼眸, 看着骤然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瞳色变得更加晦重。
她真的太美了。
全身上下,每一寸都令人着迷。
明娆还没来得及给时晚跟顾盼发消息,屋内的灯就突然暗了下来。
她微微一怔,再眨眼,手?机便再度被男人拿走?,随手?放到一旁。
江慎重新欺身而上,顶``|开她的膝盖。
明娆骤然一僵,整个?脊骨都麻了。
屋里很?暗,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脸上,另一半则藏于阴影之中。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缓慢滑动的喉结。
江慎隔着夜色凝视她,直到女孩连眼尾也染上一抹淡淡的,令人着迷的胭脂色,他才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明娆下意识闭上眼,心跳得像在打鼓:“你怎么突然关灯了……”
呼吸间明明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她却隐隐约约察觉到某种危险,就连细腰都渐渐透出?一层粉色。
江慎从来都很?有耐心,对明娆尤是如此,哪怕早就忍耐到极限,也没有失去对身体和情绪的控制力。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从来不急于一时,现在更是。
江慎慢条斯理地低下头,亲她脖子?,嗓音低得发哑:“虽然我很?想一直看着你,但我更不想你害怕。”
黑暗中,他落在她耳侧的气息有些不稳,暗欲无声蔓延。
明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大脑陷入空白?状态,不多时,整个?人便都是晕的了,眼泪冒个?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男人在耳边,低声说:“看着我,阿娆。”
明娆睁开眼,带着点哭腔抱怨:“屋里又没开灯,你还一直咬我脖子?,怎么看嘛……”
这还不够,她继续委委屈屈地撒娇:“江小慎,我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你能?不能?快点儿……”
简直娇气得不行。
可再娇气,也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江慎听到她娇嗔的抱怨,沉沉地轻笑了声,有些无可奈何地亲了亲她的唇。
宠溺而又纵容。
男人眼尾泛红,眸色靡丽危险,就连嗓音都沙哑低沉,却依旧极富耐心地哄她,再三确认:“真的?”
明娆一直都知道江慎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柔。
也终于知道,自己早前控诉他没那么喜欢自己有多傻。
这人要是不喜欢她,才不会这么有耐心,不管什么时候,都处处照顾她的情绪。
黑暗中,她能?明显感受到江慎。
还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掠过她的脸颊,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早就失焦的双眼看他,即便膝盖不停发抖,依旧倔强地“嗯”了声:“真的!”
江慎轻笑,忽然低声喊她:“阿娆。”
她茫然地应了声:“嗯?”
不同?于刚才的温柔缱绻,这一次,他用牙尖咬她耳垂,很?恶劣,明娆疼得眉头紧蹙,正想推他,就听到他说:“叫我的名字。”
“江小慎?”
“叫我江慎。”
明娆微怔,刚想问,有什么差别吗?不都一样??他就突然发狠。
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她猝然瞪大眼睛的同?时,下意识地失声喊道:“江慎!”
下一秒,她的声音尽数闷在江慎的唇里。
唇上的力道有点重,强||势而又凶||狠,与江慎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明娆仰着脖子?,抓着他的肩膀,眼里一片雾蒙蒙的水汽。
耳边除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与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清冷的月光笼罩大地,月光下,江慎狭长?的眼眸带着暗色,看着她,汗珠顺着他的下颚滑下,淌落在她眼睫,骨节分明的双手?,渐渐与她相扣。
迷迷糊糊间,明娆感觉到江慎猝然松开她的手?。
“嗯?”她困惑地睁开眼。
只见?月色下,江慎薄唇抿成一直线,脸色难看到极致,昳丽的眉眼也整个?都是冷的,隐隐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不知道江小慎为什么好好的,又开始生气,见?他下地,只以为终于告一段落。
明娆抿抿唇,去翻手?机,脸颊微红。
她刚把手?机翻出?来,想跟时晚和顾盼说,时间好像跟她们之前讨论的不太一样?,她的精神也还很?好,就看到江慎又折了回来。
她茫然眨眼:“怎么了?”
话音刚落,都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呢,她的手?机就又被江慎扔到一旁。
明娆怔然:“……?”
她眼睫眨巴眨巴两下:“江慎?”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她脸靠在枕头上。
明娆错愕拧眉,正觉得这么趴着似乎有点奇怪,男人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便从身后传来。
黑暗中,他再次欺身,十指相扣。
明娆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什么,结结巴巴:“等?等?,江慎,你等?一下,先让我去喝杯水……”
力道猛地袭来。
猝不及防,她脸闷进枕头里,尾音都跟着碎了。
许久,明娆才勉强从枕头里爬出?来,不满地扭头,泪眼朦胧地睨他:“江小慎,你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想喝水……”
女孩呼吸不稳,脸颊已红透了,眼角冒出?的泪花与脸上的香汗交织在一起,浑身泛着靡丽的脂胭色,漂亮的狐狸眼眸光潋滟,看得人移不开眼。
她的声音也跟她的人一样?娇气,明明是在抱怨,落在他耳里,却更像撒娇。
怀里的女孩从来不知道,他是如何一路朝她走?来,又是如何费尽千辛万苦,才成为千百年来第一次来到的行者,独自霸占她的美,她的所有。
明娆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她有许多叔叔伯伯,堂兄堂弟,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能?像江慎对她一样?地好。
她可以依赖和喜欢很?多个?人。
可江慎只有她一个?,也只会喜欢她一个?。
明娆不知道,她对江慎而言,就如天?上月,天?边骄阳,唯一的神明,可望而不可及,无论他如何朝她前行,朝她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很?难拉近。
朝圣之路向来是艰辛的,挑战与考验永无止尽,关卡重重,寸寸难行。
而今,他终于破除一切困难,真实地将他的神明拥入怀中。
江慎喉结重重滚了几下,泛着汗水的胸膛,骤然贴上女孩无瑕脊背,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说,扳过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犹如在朝圣的路途上,孤身跋涉过茫茫沙漠,苦撑许久的旅人,贪婪地吞咽着她口中的清甜。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娆总觉得,江慎明显比刚刚还要迫切焦躁,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好像怕失去什么,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发狠着,放肆着。
疯狂又强势。
肆无忌惮,难以招架。
……
昏昏沉沉间,明娆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她再次成了树袋熊,挂在男人身前。
江慎脚步沉稳,一步一震。
明娆睫尖像受了惊的蝴蝶,被震得乱扑,甚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仿佛随时都能?因?为心跳过快死掉。
江慎最?后将她放到窗台上。
明娆背后窗外,是朦胧泛出?鱼肚白?的天?空,而她眼前,是逐渐亮起来的屋子?。
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男人低眸凝望着她。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亲昵到难以形容的气息。
江慎狭长?上挑的眼尾靡丽,浓暗的目光温柔中带着火,像要将她燃烧殆尽。他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瓣,专注的神色中透着股蛊惑。
从明娆的角度望过去,男人从眉眼,鼻梁,再到薄唇,都仿佛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美到窒息。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明娆仿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一双眼几乎失了神。
两人无声对视着,眼眸中映照出?彼此的倒影。
不一会儿,江慎薄唇辗转来到她的颈侧。
明娆绷着腰线,张嘴,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窗台前,江慎狭长?眼眸微眯,汗水随之滚落,淌过冷白?漂亮的腹肌线条,他侧过头,薄唇凑近她烧红的耳廓,嗓音低哑地说:“明娆,我的,你是我的……”
男人声音苏得要命,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独占,恍惚间,明娆觉得自己的耳廓都快烧起来了,呼吸有几秒的停滞。
疾风骤雨以摧枯拉朽之势袭来,心脏跟着难以自抑地狂跳起来。
失控的心跳快到她几乎承受不住,眼神都变得有些呆滞了。
明娆有些无措地伸手?,勾抱住江慎冷白?脖颈,告饶似地喊他:“江慎,江小慎,江慎,哥哥……”
哥哥也就算了,明娆以前撒娇,就喜欢这么喊江慎,但这一次,她显然比以前更加大胆了。
到了最?后,她甚至口不择言,连老公都敢喊。
一声比一声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