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用力过猛。”◎
并不难感受到, 苏祁尧压抑了很久。
直到后期已经无心去数第几次,只在此起彼伏以及一句句“宝宝”叫声中沦陷。
从正月初一步入正月初二,由月色当空到朝霞隐现。
最后苏祁尧抱着乔知吟前往浴室, 又以自己房间床单脏了为借口,心安理得睡在乔知吟卧室, 彻底沉浸在有她气息的地方。
乔知吟依稀记得,睡前自己下意识抱着毛绒狗玩偶,却又被苏祁尧单手夺走丢至地面,手脚并用强势勾住她, 就这么与她相拥入眠。
结婚两年, 第二次同床共枕。
晚上累得不浅,翌日直接睡到中午, 还是被消息提示音吵醒。
窗外的亮光都被软绵窗帘隔绝,卧室内温暖未退,仿若残留有某个人的余温。
乔知吟睁开双眼, 没找到苏祁尧, 眸光反倒些许暗淡。
放在床头柜边缘的手机再次震动,她才扶着腰爬起来看了眼。
是严嘉玥发过来的:【彭睿宸他妹妹病情突然恶化进了手术室,我们现在都在医院。】
乔知吟心惊:【怎么样了?】
严嘉玥:【还在手术过程,情况听说不太乐观。】
乔知吟:【晚点我过去一趟。】
将手机握在掌心,她缓慢下床,身上的浴袍随着她垂落。
即将推开卧室门前,她反而有些许紧张,猜想苏祁尧会不会在家。
如果他在家的话应该不会离开她寸步, 但卧室里没有他, 估计有事出了门。
可他也没发条消息告诉自己一声。
推门, 脑袋率先探出去望了一圈, 什么都没看见。
外头也极其安静,但有冬日珍贵的阳光作伴,让这种静也成了难得的时光。
“苏祁尧?”乔知吟站在拐角,惊讶睨着沙发处的人。
以及桌上好几块沾了血的纱布。
“醒了?”苏祁尧身上换了宽松的家居服,灰色棉质上衣也跟着蹭到一些血迹,看着过于触目惊心。
忘了回答他的问题,乔知吟朝他走去:“你怎么了?”
苏祁尧神色如常,简单示意:“昨晚用力过猛,伤到手。”
“……”
乔知吟想起自己在苏祁尧手腕处绑的死结,后知后觉这件事似乎与她脱不了干系。
弥补似的坐在他身边,帮他收拾桌上的狼藉,目光偶尔瞥向他的掌心。
“更严重了?”她问。
“还行,只是有点开裂。”苏祁尧云淡风轻。
乔知吟抿唇:“还要恢复多久?”
“一两个月。”
苏祁尧的伤势本就严重,后续再三刺激伤口,无疑雪上加霜。
乔知吟难得叮嘱:“那你以后注意点。”
“知道了,苏太太。”苏祁尧嗓音中含着轻快,语气也多了些调侃。
“都听你的。”
他将最后一圈纱布缠上,若无其事活动手腕关节。
同时示意厨房:“那边有午餐。”
乔知吟理解错他的意思:“好,我去做。”
“做好了。”苏祁尧的声音丢过来。
乔知吟顿了顿,不知道能回应什么,竟不自觉吐出一句:“你做的?”
男声没应她,但用泛着无奈的眼神告诉她答案:不然呢?
讪讪回头,收起那些尴尬又无意义的对话,乔知吟碎步挪至厨房,一眼所见苏祁尧为她留的午餐。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但在这个正月竟显得幸福了起来。
孤身坐下吃饭的过程,乔知吟再看了眼消息,彭睿宸妹妹的手术已经结束,说是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严嘉玥:【拖不了了,医生说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肾/源,不然真的无力回天。】
谁都不愿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乔知吟心不在焉盯着屏幕。
其实昨天发了朋友圈之后舒南笙还联系了她,她答应会帮忙,但舒家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还只能尽力而为。
“想什么?”
余光出现一个黑影,男人的声音同时降临。
条件反射的动作还是将手机倒扣,乔知吟回神:“嗯?”
苏祁尧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并未表现自己情绪,只转移话题:“没吃饭?”
“正在吃。”乔知吟意思性搅了搅手边的粥。
苏祁尧试了下粥的温度,又绕到她身后倒杯水,动作慢条斯理,但乔知吟喝粥的动作愈发心不在焉。
“下午有事?”苏祁尧将水杯放在乔知吟面前,身子几乎贴着她。
“嗯。”乔知吟呼吸不自觉放缓,低声。
“今晚呢?”
“怎么了?”
“新年至今苏太太还没有陪我吃过一顿饭,是时候该轮到我了吧?”苏祁尧离开她身后,空气好似才能流通。
“应该可以。”乔知吟应下。
约了晚上见面,就在家吃,苏祁尧主厨,乔知吟为他打下手,在问起想吃的食物时,苏祁尧别无所求,只有一句:“要你为我烘焙。”
听见“烘焙”这个词,乔知吟十分谨慎,摸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