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千宁可是称得上北城第一名媛的存在。
全城的名媛都不及她耀眼骄矜。
家世、受宠程度、颜值、智商、时尚资源,每一项都是妥妥的碾压众人。
无人及她矜贵高傲。
北城名媛,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甚至一度还是北城上流圈子中时尚的指向标。
即使后来她远走国外,又钻进娱乐圈埋头演戏,北城里也依然存在她的传说,她的地位一点儿没下降过。
这位祖宗一出山,小姐妹们立马应声而来,丁点不带犹豫,且引以为荣。
——拜托,可不是人人都能被江小公主邀请的好吗!
她们认认真真地挑衣服挑首饰,一个个的斗志高昂,还没去就已经预料到了此番会是怎样一争奇斗艳的凶残之景。
江千宁不以为意,这种场合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们约在了新开的一家会所,据说还挺受欢迎,当然,也难约。只不过约的人是江千宁,也就不存在什么难度了。
她挑的依旧是与玫瑰有关的裙子。自她成年后,便独爱玫瑰。世间万种花卉,各有其色,唯有最绚烂的玫瑰,集爱与美于一身的百花之王才最与她相配。
一身奶白色薄绸旗袍,裙摆处是苏绣的一大朵红玫瑰。疏淡与冷艳交加,直教人难以移开视线。
前不久她偶然了解到苏绣,对其尤为钟爱,甚至还有意做些什么,以传承这些日渐没落的非遗文化。是以她近日活动所着都是旗袍,上面的图案都是苏绣。
江千宁的身材管理绝对是能令人叫绝的程度,杭夏在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该看她的脸还是该看她的腰,亦或者,是其它。
旗袍是最考验身材的衣物,但是这显然不在她的担忧范围内。
江千宁看见她,微微弯唇,“愣着做什么。”
季潇雨她们随后赶到。
季潇雨在她旁边坐下,伸手便去搂她:“真是罪过了,竟然叫我们宁宝等。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江千宁懒懒道:“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喝杯酒。”
季潇雨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等说完,她笑道:“相信姐姐,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江千宁的美目中逐渐流泻出震撼之色,一点一点地占据了瞳孔。
季潇雨轻轻笑起,“没去过呀?那下回我带你去。”
江千宁想了又想,没有拒绝。
季潇雨欣慰地点点头。
有段时间没见了,她们一聊起来,氛围很快就热了。
都是自小认识的小姐妹,以江千宁为首,她们在北城的名媛圈里是出了名的小团体。想融进来的人不知凡几,但是这个小团体,哪里是说进就能进的,一看关系,二看背景,三看能力。也可以什么都不看,只看江千宁同不同意。
旁人艳羡,但也只能艳羡着。其她人也有组队的,三三两两地玩在一起,但聚在一起时,定是以江千宁这个为首,没有人能超过她们的地位,做决定时自然也都以她们唯首是瞻。她们聚会时偶尔会流出照片,照片中她们的穿搭,都会在北城迅速席卷起一小阵风。
今天巧的是,这家会所好像不止有她们在聚会。
杭夏耳尖地听见别人的声音。
屏风之后,好似还有另一聚会。
杭夏当即不乐意了,叫来服务员问。
江千宁停下说话,懒懒地看向屏风后的方向。
这么一动静,屏风后的几个人也听见了,闻言都走了出来。
“怎么了?”
“是谁呀?”
——巧了,竟是熟人。
江千宁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管芷葶几个走出来。只在最后一个人走出来时,她眸光微动。
两个聚会,两个等级。
江千宁这边的,稳稳碾压她们。
管芷葶脸上已挂上了笑:“千宁?太巧了,你们今天也在这边呀?”
江千宁轻一颔首,容色满是骄矜。
杭夏皱了眉,叫来服务员问有没有包厢,她们想要一个封闭点的空间。
服务员连忙说有。
杭夏便去挽江千宁的手,“宁宁,我们去包厢吧。”
江千宁挑唇说好。
宋时滢终于出声,声音如温温柔柔的细雨:“大家都认识,不妨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呢?”
管芷葶一听就瞪了她一眼。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呢吗?别看都是一个圈子的,有钱人对于阶层的划分更加明显。江千宁她们和自己完全是两个级别,她们是不屑于和自己这几个一起玩的。主动提出,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宋时滢求了她好久,给她送了不少礼物她今天才肯带宋时滢过来见见世面,和小姐妹们一起聚个会。可没想到她这么拎不清,连这种事情都看不明白,主动给她下脸。
果然。
杭夏身边的一个女孩娇笑道:“那就不了。你们自己玩吧。”
语气里高高在上之意不难听出。
宋时滢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她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即使如此,也是柔柔地接下这一招,笑道:“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换个人或许会心生不忍,或许会就此翻篇,至少不会再揪着不放。可是今天遇到的是江千宁她们,人以群分,江千宁的小姐妹哪里会是什么心软的老好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作的小作精。
应嘉薇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宋时滢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直直地僵在了脸上。
应嘉薇满意了,和季潇雨一块跟上江千宁的脚步。
宋时滢从来没碰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脸上实在挂不住。不曾想,在被下完面后,一转头还要被管芷葶埋怨道:“你干什么呀?没事上赶着什么?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和她们一块聚会吗?回头这事传出去,又要被人笑!”
人是她带来的,指不定要连她也一起被笑。
管芷葶气坏了,狠狠瞪了宋时滢一眼。
宋时滢愈发震惊了起来,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清楚,也只能先给管芷葶赔罪,拉着她的手柔柔地告罪:“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刚才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