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魏潋四处张望两下,然后笑着拍了拍魏呈的肩膀,“阿呈, 别说笑了, 我都没看见谢韵半个影子, 她怎么可能会来,而且她就算来了也肯定是要来找咱们的, 没道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闲逛。”
“也对...”魏呈若有所思坐回了席位上, 仔细一想也觉得他刚刚的猜测有些荒谬。
怎么可能呢, 谢韵怎么会是刚刚的那个乐姬呢,应该只是巧合和相似吧......
可是他给谢韵的玉牌又确实在那个乐姬手里...
魏呈照常与魏潋在厢房中喝酒, 但是他脑中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着谢韵这码事, 心中不宁,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厢房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管事的月娘子神色焦急地闯了进来,直奔魏呈走过来,覆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魏呈脸上的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他腾地一下从坐席上站起来,愣了一瞬,然后对月娘子吩咐了几句,月娘子领了吩咐出去了。
魏呈看着厢房中欢声笑语的众人, 又缓缓坐下来, 他手指头有些颤抖, 一脸难言地看向旁边的魏潋,蠕动着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魏潋一看魏呈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急切地眨眨眼睛,问凑近问道:“啧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急成这个样子,你别打哑谜,快说快说。”
魏呈脸上神色变换,酝酿了许久才将自己的声音找回来,压低声音开口:“魏章...他被...”
“被什么?”魏潋好奇无比,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快说啊!他怎么了!”
“...被阉了,人没死,但是失血过多生死未卜,月娘已经找了大夫过来了。”
花满楼和花船都是魏呈私下里的产业,在他的地盘出了这样的事,估计是少不了一番盘查了。
魏潋掏了掏耳朵,怀疑他是听错了,“你没开玩笑吧!这...是方才他带走的那个乐姬干的?敢对皇室宗亲动手,不要命了!”
“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也差不离,魏章被发现的时候,厢房里的乐姬已经跑了,魏章带来那些人出去报信,大理寺和提门司的人马上就到,这事捂不住,一会闹到了宫里,说不准陛下还得派禁军过来...”
魏呈无奈地说着,脑袋里回想着那名乐姬的背影,心头慌慌。
那乐姬是拿着他的玉牌进来的,虽然这事只有月娘和他知道,但是难免不会别其他人看见,她可千万不要被魏章的人抓到才好,不然肯定会牵连到嘉郡王府。
想到这,魏呈再也坐不住,起身走了出去,魏潋不明所以,但也抱着看戏的心态跟了上去。
......
大理寺和提门司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包围了花船,将船上的人都堵在里面,不允出入。
“官兵都到了,你来这里作甚?”魏潋跟在魏呈身后,走到了他们平常专用的那间厢房外面,见厢房内有烛光,他惊讶地顿住了脚步,疑惑道:“谁在里面?着间厢房是咱们落脚的地方,向来是不接外客的,怎么会有人在...”
魏呈拧眉,沉着脸推开房门走进去,魏潋紧随其后。
身着黛色长裙的女子立于屋中,她站在烛灯面前,用纯白的帕子擦拭着手腕上被溅到的血迹,表情冰冷,眸光凌厉。
“你不就是...”魏潋张嘴就要喊人,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魏呈眼疾手快地捂上了嘴,示意他不要出声。
这里偏僻,外面没有什么闲人走动,魏呈松开魏潋,转身关紧了房门。
“她、她...她可是刺客啊。”
魏潋看不见女子的面容,只能瞧见她一点侧颜和裙摆上的血迹。
这分明就是对魏章下手的那个乐姬,光是看她慢条斯理擦手的动作,魏潋就觉得下身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魏呈,“魏呈你搞什么,为什么要帮她?”
魏呈叹息,已经想明白了今日的来龙去脉。
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就是要强迫他们上贼船的意思,魏章在他的地方出事,他除了帮她隐瞒,已经没得选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谢韵你...”魏呈盯着灯边女子的背影,极力压制着心中震惊,缓声说道:“你是女子?”
“哪里有谢韵,魏呈你又在什么什么胡话啊。”魏潋自认为身手不好,没有和刺客对垒的勇气,所以紧靠在门边,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向魏呈,有些紧张地说:“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找人来将这个刺客抓住...”
沾染上血迹的帕子被随手扔在了水盆边上,谢韵转过身来,挑眉笑着,“世子爷还是那么聪明。”
见惯了谢韵和他们一起花天酒地纨绔不羁的样子,现在看她女子装扮的样子,难免一阵神情恍惚,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