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福和陆氏听说后,带着一箱子银票过来,但江云康没有收。
他要钱,林氏会给,再不能从岳家要。
不过走之前,江云康特意去找了岳父一趟。
国库里穷得叮当响,江云康心里都明白,就算有钱,也得拖一会。
但想发展,就必须要要有钱有粮。
江云康找岳父的目的也很简单,想知道新余一带如何挣钱。
林全福说,以前北狄人没入侵时,余江的河运特别繁荣。可自从余江对面被北狄人占领,便没有船商敢跑跑船。
而新余多山,又不易种植粮食,倒是有些盐井,就是新余产的盐苦又涩,就是牲畜都不爱吃,现在也就只有一些小作坊。
剩下的,便是兵器作坊。新余没有铁矿,但因为新余常年有战事,故而这里的兵器作坊在全国有名。
不过这些生意,要么没钱,要么被当地势力给垄断,想要再发展,怕是不容易。
林全福建议江云康卖粮,民以食为天,新余产粮又低,只能从外边运粮。林家可以帮忙牵线搭桥,同时让林海跟着一块去新余。
江云康却说暂时不行。
如果林海跟他一起去新余,别人知道后,怕是又要参他。
而且并不是他自己想挣钱,而是需要一份产业,能让新余当地富起来。
江云康在听到盐井时,就想去看看。
他知道古代提炼粗盐的手法粗糙,就是不懂新余的盐井如何,他懂提炼细盐的方法,若是能提炼出细盐,便会带来大笔财富。
皇上想让江云康快点去新余,故而在旨意下来后的第三日,江云康便要出发。
出发前一晚,江云康拿了本子,和林氏交代他这两日想到的每一件事。
烛光下,显得林氏的五官特别温柔。
江云康坐在林氏对面,仔细地交代道,“等我去了新余,侯府里的事,你能不管就不管。母亲如今要忙着大哥续弦的事,没空管其他的。若是二嫂找你麻烦,你也别怕,她怎么气你,你就怎么气她。现在我的官职可比二哥高,你得有底气一点。”
“若是有急事,家里的事可以先去找大哥,不是家里的就去找木须先生。先生见多识广,一般的事都不会难到他。”
……
说了一大堆话,林氏反而哭得更厉害。
江云康握住林氏的手,“此去新余,最少得大半年见不到。若是我在新余安定下来,就派人接你和安儿过去。咱们一家,总是要团团圆圆才好。”
林氏靠在江云康怀中,忍住泪水,“你就安心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人也碍不到我。只是你千万要保重自己,记得每个月给我来信。”
“好,我一定会的。”江云康道。
新余在京城的西北方向,从京城出发,就是快马也要走上十天左右。
江云康此去新余,林氏不仅给他准备了吃食和衣物,还有各种药材。随行也只带了书砚和两个侍卫,一切从简,他想在入冬前到达新余。
一句往北后,山路崎岖难走,江云康开始水土不服。
原以为自个的身体不错,但连日的奔波,还是让他吃不消。
等快到新余时,人已经瘦了一圈。
这日在树林里休息,书砚端来热水,心疼地看着主子,“三爷,您脸小了一圈,这要是到了新余,白大人都要认不出您了。”
“没事,只是水土不服,休息一天就好。”江云康躺在马车里,现在是九月底,深秋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你去河边打些水,喂完马儿后,我们再出发。早些到新余,也能能早点休息。”
“那您先睡会,待会小的叫您。”书砚出去后,放下帘布,提着木桶去河边。
他刚走到河边,就看到岸边躺了一个人,走近看了一眼,瞧见这人面色苍白,还有刀疤,衣裳还有好几处血迹,书砚吓得叫了一声。
江云康刚闭眼休息一会,听到书砚的尖叫,忙推开木窗,问,“怎么了?”
“三爷,这里有个人!”书砚道。
江云康看书砚惊慌失色,只好下马车去看。
“三爷,这人不会是山匪吧?看着好凶悍!”书砚说话时,看到主子蹲下去探鼻息,忙提醒道,“三爷,我们还是别管他,要真是山匪,救了他会惹麻烦的。”
江云康发现人还活着,又去看男人身上随行带的东西,“没有钱袋,也没有武器,多处受伤。从掌心的茧子来看,应该是个练家子。”
“书砚,你去拿点热水和药来。”江云康道,“这人虽然有多处伤疤,但胳膊和身上的皮肤还算光滑,不像是山匪。如果是山匪,会更粗糙,衣衫也不会那么精细。”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睁眼,猛地抓住江云康的手,“好……好汉救我,我是……是南阳王府……”
一句话没说完,男人就倒下,晕死过去。
江云康看书砚还没动,催道,“快去拿药啊,再不去,他真要死了!”